林阙在厨房缩了很久,最后被外面挂钟的准点震晃声敲的醒神,慌乱扶着台子想站起来,结果腿麻到没知觉,身子一歪狠狠磕到Cao作台锋利的石料边角,痛感猛烈尖锐的袭来。
她绷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捱过,捏着没电的手机勉强走到客厅,墙上挂针已经指向六点。
她一时来不及悲怀,给手机充上电扔到一边,然后回到厨房温热松茸响螺汤底,细软的鲜面在一旁备好等待沸水,配上一碟海盐柠檬腌过的牛rou,林阙收拾完后,站在空荡的厨房静立了一会。
这栋房子位于区中心,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楼盘四周却是异常宽阔的绿化面积,连从厨房窗口外瞰,都可见不远处异常喧亮的中心商务区,人影憧憧,她曾经无数次梦想过在某个疲惫的加班后深夜向窗外看去,入眼可以是这种场景。
可梦抵时纷至杳来的却是万念俱灰,她甚至配不上曾经幻想。
林阙感觉小腿处的刺痛病疫般蔓延上涌,刺的她眼眶生疼,眼泪按捺不住。
下一刻,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门声。
她像受惊的雀儿,慌忙用翅羽拭去累弱,动作有些迟缓的上前帮男人脱下西装外套,手指触及上面chao意,瓮声瓮气的,外面下雨了?
眉眼间倦恹茫然的难过呼之欲出。
岱玉庭手臂微抬,看一眼昏暗的客厅,我是没付物业费吗?
林阙有些尴尬的开灯,背对来人转身要去厨房准备时,胳膊突然被人拉住,她敏感的抖了下,怎么了?
哭什么?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淡然反问,林阙从未感觉自己如此不争气过,喉间溢出些抽噎,没什么,半晌又冒出一句,谢谢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情绪失控的这一刻只觉着自己还是搞砸了,任由上一份工作的负面内容影响现在的雇主,林阙拼命按捺情绪,咬着腮侧软rou抽泣几声勉强停下。
我先去准备晚饭。
落荒而逃后没多久,岱玉庭跟了进来,视线在她明显不对劲的小腿上停一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用木色长筷翻动煎牛rou,打官司而已,不是让你彻底摊牌认输。
林阙把头发朝耳后挽了下,可是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耽误,就算结束了,我的简历上也会有一年空白,我为了这份工作放弃了考研,等尘埃落定后即使胜诉,我再去应聘时我的同学学历已经比我高了一个等级,而我身上还背着这么一个案子。
她抬眼看向来人,鼻音有些重,你也是上司,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聘用吗?
坦率的可爱,两句话就像幼猫一样把自己的柔软肚皮朝着外人展开,指着最软嫩的地方小声,这个地方不能碰,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