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李昌修把事情交代清楚,林阙也听清了摆在自己身前的两条路,一个是执意离开,赔付高额违约金,是她现在根本无法承担的数字,另一个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之前一万四的劳务合同作废,签上她手里现在这份。
每月现金两万,衣食住行全包,期间一切赠予都归她所有,一年期满后会有额外不低于两百万的补偿,要求随叫随到,但不能对外泄漏他们的关系。
足够优渥,足够羞辱。
李昌修完成汇报后从书房出来,一抬眼吓了一跳,瞬间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干笑着打招呼,林小姐,晚上好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随着话音起,走廊上的灯又亮起柔光,这时他才发现林阙简直干涸到极点,整个人没有一点神色,整张脸除了眼圈红肿,寡淡的没有一点神色,几乎不能跟两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她时的人挂钩。
他突然有点不忍,想着里面那人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气场,使眼色想让她先别进去,要不先去休息吧
岱玉庭早就听到了动静,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起身一出来就看见她这副可怜样,想着她就是这副模样也非要去给那个什么东西帮忙,舌尖微不可见的顶了下侧脸,咬牙。
但表面上还是视线浮淡的在她身上落了下就移开,整个人恢复成了不可触碰的云间月,疏冷的眉眼居高临下。
我算什么?
林阙听见自己开口问,出声的瞬间,她全身每一寸骨血都在叫嚣质问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蠢到锲而不舍的自取其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看向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重复一遍。
我算什么?
她曾以为这场不自量力的沉沦,最开始总会有一些你情我愿的。
不是女朋友吗?这一声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没人听清,她更像是自问。
岱玉庭终于肯施舍过来一个眼神,慵淡又一触即离,仿佛在取笑她狼狈的了然轻笑,钱不够吗?
说完看了眼李昌修,后者正看的几乎呆滞,见状赶紧接话,啊是的,金额可以修改。
林阙整个人被击溃,但奇怪的是痛感只猛烈的持续了几秒,她拿过笔,很快翻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每一笔她都越写越清醒。
寥寥数秒,她却感觉须臾之间大梦一场。
不用,足够了。
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感谢李昌修的存在,他的习以为常让林阙足够安慰自己,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她消失在眼前,李昌修第一次默然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也做错了,稍微犹豫后他迅速选择继续忠于自己的薪酬,憋出来一句,岱总,到底为什么啊?
对啊,为什么?
岱玉庭那点矜贵禁欲外壳,等人都离开后终于被狠狠甩下来,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长手搭在靠背上,整个人舒展状态闭目,压抑着心口隐怒。
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搞到这一步。
他想起自己幼年时,在近乎苛刻的Jing英壳子里成长,陌生的父母刻薄的教育方式,曾经会见他喜欢什么就强制剥夺,等他冷郁反抗才挑明,你可以喜欢,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软肋一刀致命,不会隐藏就是等死。
他将这些学的淋漓尽致,攻心为上,读书时候辅修心理学,手段比之当年的长辈尤甚,等他回过神来想反问父母为何将他养成这样,他们却早早移居国外,开始享受自己儿子优厚的钱财供养,家族信托也足够后辈风雨无忧。
岱玉庭在这种冷心冷情的环境里终于沉淀,变成这副外壳,杀人不见血刃。
林阙这种小姑娘,一摸就透,那点儿心气不够他玩两遭的,吓到后就瑟缩着陷入迟疑不决。
可偏偏她那副漂亮软壳里,柔韧的像非牛顿流体,稍微用力就有痕迹,一松手就恢复原状,任谁都不能让她彻底留痕,钝到纯白,让人发指。
岱玉庭想怎么会有和自己如此相像,却又彻头彻尾背道而驰的人,她怎么能活成这种模样?
她必须得留在他身边。
我有话说:
这张就够了正常更新的数量了,下面是补更猪猪哈,好多啊呜呜呜这两天我要一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