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环境和前世生活的地方一样到处都散发着血混杂着东西腐烂的臭味.埃尔来这个世界也有好些年了,这个世界的他依旧没有父亲,从出生起狭小破旧的小木屋里就没有出现过名为父亲的男人,母亲从未提起过父亲的存在,受也对他毫无兴趣,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跟母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您又捡小动物回来了吗” 从推开门的那一刹,酒Jing跟血气味扑面而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提醒着埃尔此时屋里不止只有埃菲利娜一个人在.虽面上表现得不满,但语调里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甚至里边还夹杂着一丝宠溺的意味.埃尔早就对母亲长期以来喜欢救助弱小的行为见怪不怪,想必又是在哪个角落瞧见了无家可归的生物带回来了.明明都已经提醒过好多次,母亲总是不听,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发生什么危险就好,一旦对方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就把它处理掉好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朝屋子里走去,待看清了那所谓的”小动物”,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堪堪只能容下一人的木床上,一个并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正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地躺着,Jing壮的身躯此时缠满了绷带,胸口一块以无比诡异姿态呈现的大坑正不断地往外渗血,急促的呼吸时不时从嘴里溢出的呻yin,无一不在刺激埃尔的神经.
这儿之所以被称作帝国最危险Yin暗的边缘地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里头盘踞着来自大陆各地的恶势力,各势力间为争夺地盘,隔三岔五会引发不大不小的内斗.在他看来自己的家处于贫民窟的角落,按理是不会被争斗波及相对于其他位置较为安全的地带,现在某位组织的掌舵人正一副濒死的模样躺在他的床上.
“或许您可以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什么情况,是我眼花了吗,眼前的场景过于冲击性,以至于埃尔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床榻上原本双眸紧闭的男人挣扎着睁开了眼.,明暗交替的烛光照出埃尔棱角分明刚毅的脸庞,浓密的眉毛下黢黑的眼眸死死地瞪着男人,似乎只要男人一个轻举妄动就会扑上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真像啊,像是在回忆起什么,科钠维虚弱的勾起唇角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闭上眼假寐.
察觉到自家孩子异常敌视眼前的人,埃菲利娜内心纠结,不知从何解释.跟孩子说他是某恶势力老大遗留在外的私生子,组织如今唯一继承人,眼前的男人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叔叔?本打算在孩子回来前,等这家伙醒了就把他赶走没想到今天回来的那么早,光是想跟自家孩子解释曾经的那些破事,心里就压抑不住地烦躁,强压下心中异样,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用指腹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xue,对上孩子关心的目光,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讲解了来龙去脉,当然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故事需要稍微地润色了一下.
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颗重型炸弹砸在心上,合理又离谱的故事走向,套在上面又完全说得通的现实情况,他也曾怀疑过,贫民窟四处危险潜伏,唯独他们所在的范围不受危险因素的干扰,起初他没有深思只是把这一切归结于住的位置隐蔽,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许多.
花了些时间消化了所有的事情,埃尔没有赶走男人的意思,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舅舅,就这样科钠维在小破屋里安心养起了伤.据母亲与叔叔所说的,自己再过不久应该是要跟着叔叔回去.要想改变组织内部因老大负重伤卧床不起而造成混乱的局面,稳定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极快找回前老大遗落在外的继承人.
但埃尔并不打算就这么回去,他有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要他遣散这些年里结交的兄弟他做不到,在回去之前他需要跟他们谈谈了.前世到最后都没有回应在意的人是埃尔的遗憾,一想起上一世的情景,埃尔就有些心疼,不知道自己死后那个人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自己连累到,思绪越飘越远,直至被一颗不瞩目的小石子绊到,骤然清醒,使劲摇了摇浑沌的脑袋把怀旧的念头抛掷脑后,他告诫自己不要被过去的事情牵制,说不定人家转头就把自己忘了呢,没必要再关心.
“你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吧”屋内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木桌,面容姣好的女人斜靠在桌旁,手指在桌面叩击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轻响,一改往常的温柔女人脸上的表情狠戾决绝,卷翘的睫毛下美目微张,黢黑的眸死死地锁定在面前的人身上,阳光从破了洞的屋顶洒下,给灰暗的屋子带来点光明,埃菲利娜背光而坐说不出的危险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