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这才注意到顾瑾眀,松了手低声喊了句。
两人也算纠
顾瑾眀却说不出个不字。
“是他下的手?”
顾瑾眀心口收紧,喉咙发涩,问道。
“主人。”
“沈道长若是想走,你便是捆住他也无用。”
银狐猛地睁开了眼,瞧见日思夜盼的人便在眼前,一时没了声响。直到顾瑾眀将他搂住,白若飞才开口。
沈之霄摇摇头,道。
那人听这声音耳熟,良久问道。
“你不问我为何遭天谴。”
沈之霄摆摆手,示意顾瑾眀噤声,带着顾瑾眀到了人烟稀少的长湖边。
来人是沐月,眼下顾瑾眀在跟前,他先瞧见的却是沈之霄。
顾瑾眀却是猜到了几分。
“成不成人形又有什么重要的,我们都还活着,这便很好。”
“我听说是被妖孽夺了命。”
听到坊间有人交头接耳说着此事,顾瑾眀心神大震,莫不是白若飞下的手。若当真是他杀的人,那天界又怎会放过他,定是要责罚于他。
顾瑾眀叹了口气,说:“我同他也不知是谁欠谁多一些。”
顾瑾眀搂着白若飞说。
“我遭了天谴,尾巴断的就剩下这几条,修为损耗的厉害,怕是百年都难以成人形。”
“那日天雷下你殒命,我用符咒将白若飞和沐月传送离开后,那小王爷发了怒,将我擒住。”
“我杀了齐星还,却不知他乃天上的什么星君,天界降了责罚,断了我的尾巴让我永世不得列仙班,只能做个妖。”
沐月抓得愈发紧。
沈之霄不语,顾瑾眀见状只道。
“你还活着,还活着...”
“沈道长,是我牵累了你。”
“可不敢乱说!”
顾瑾眀泪浸湿了白若飞的皮毛,白若飞却是缩了缩。
沈之霄却摇摇头,道:“不全是因为你,师兄将我逐出师门后才告知我,本来师傅只是要他舍去双目,是他纠结门中弟子向师傅进言,只因我少年得志,天生这一双眼,他们早就看不惯。有此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我。”
“主人,白公子在里面等你。”
“松手。”
“你...是沈道长?”
话未说完,却认出了来人。
经此一事,沈之霄性情大变,不复先前意气风发,说话时也淡淡的,仿若看透生死。顾瑾眀看着锥心,但却不知说些什么安慰。
“抱歉,方才...”
“若飞,是你吗?”
“你还喜欢他。”
顾瑾眀愧疚非常,此事皆因他而起。
来也怪,便在前两日那齐小王爷竟是暴毙而亡,查不出究竟。”
顾瑾眀却不甚在意,只道。
洞内昏暗,顾瑾眀燃了灯,才看到角落里趴着只一人高的银色狐狸,身后三条尾巴蔫蔫的搭在地上,没精神得很。
沐月见到自家主人自然欣喜,可看了眼形销骨立的沈之霄,又觉得心口处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难受得很。
“松了手,你便再也不回来怎么办?”
清风拂过,沈之霄覆眼的青色丝带扬起,那一双能辨别神鬼妖魔的眼,已经被人生生剜去,眼眶里早已空空如也。
“近日我算到你回来,我便在那处等你,果真教我等来了。走,我带你去找他们。”
走了半日,两人在一处洞穴前停下,沈之霄转身便要走,却被洞里冲出来的人扯住了袖子。
沐月指了指洞口,顾瑾眀点点头,见沈之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转身朝洞口走去。
只是不名山不能留下一个袒护妖邪的弟子,便将沈之霄逐出师门。
“可是顾公子?”
“不是,他虽恨极了我,却只是将我囚禁。后来我师父听闻我闯了祸,便着师兄前来,师兄说我助纣为孽不辨妖邪,当着齐小王爷的面,剜出我的双目。”
“是我,你怎会...”
“你别看我,现在我丑的厉害。”
沈之霄抽出两张符,白光一闪,两人便来到深山之中。只是越往山上走,顾瑾眀越熟悉。
顾瑾眀不肯松手,说:“不丑,俊俏得很,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狐。”
齐星还见不名山如此,便将人放了。
此地,竟是顾瑾眀长大的山。
天生的修仙之人,没了双目,又毁了名声,如何还能在人世间立足。
白若飞沉吟片刻,又道。
顾瑾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无意间撞着了人。
“神仙有什么好的,妖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杀了他,也受了罚,本就是两清了。”
白若飞低声道:“我只以为你还对他有情。”
顾瑾眀开口,才觉得声音哑的厉害。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