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的直觉敏锐到秦翎心惊。
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觉得他可怜,肆意地吻着,却又怕伤到她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一人,只能给她自己。这不是谁的错,或许只能怪怎么她生在秦家。可她若不生在秦家,也不会同他相遇了。
慢慢地,他们的姿势变了。岑青不再是一幅要把她死死摁住的模样。他们接吻了,唇找到了唇,舌尖换舌尖,唾ye换唾ye,气息相逢,正是金风玉露。秦翎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却觉得他们好像已经接吻过很多次,缠绵到天荒地老。他温柔地与她纠缠,一只手一边抚着她的背部,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接吻如此美妙,直到嘴唇微微相离,丝线落下也不觉得脏,。
岑青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说道,我失态了。说这话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这个钟点适合两人互诉衷肠。可秦翎搜肠刮肚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胸肌弹性很好,很适合鸵鸟躲避。
岑青把她圈在怀里,她当然感受到了他身下的勃发。
她低着头,不肯看他,也不想去想接下来的事情。岑青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一圈又一圈,她倒也不排斥,心下生出某种异样。荒谬。她意识到他们多像一对爱侣,眷恋缱绻,他饶有耐心地等着她,而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无声的等待,像是逼迫着她正视这段感情。
秦翎停了一会,埋在他胸前,闷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岑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想要你。
直白到没有余地,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呢?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这些情感。
那你为什么还在我的怀里?岑青问道,秦翎想把他推开,起身,拉开距离,却还是推不开。他摆出一副你大可以试试的表情。真是无赖,不讲道理,她的身子贴着他的,他故意挺起腰,用硬了的rou棒去逗弄她。秦翎白了他一眼。这几个月来,他们的身体距离感业已消失,自那晚后,界隔被打破。至少,岑青的举止更放肆了。她只是困惑,困惑于他对她的感情,自何时生,又会至何时灭。
秦翎笑了笑,像在自嘲,你知道我妈是怎么去世的吗?她当时太喜欢我爸,下嫁到秦家,生不出儿子,又遇上我们家重男轻女的秦老太太。后来,我爸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一面被我nainai折磨,一面又无法忍受我爸在她怀孕时出轨,生完我妹就抑郁了,抑郁了得有三年。那天,我放学回家。她在楼上跟我打招呼,然后就跳下来了。
她以为这样解释,他就会懂,懂自己为什么不愿意交付真心,懂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坦诚。岑青却好像看穿她了一般,说道,我不是你爸。是,他当然不是秦辽。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谁能保证呢?
秦翎只是觉得好笑,谁又能做主,说自己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虽然她不愿意不想让情感变成自己的弱点,刻意地不与人交往,但连她也有crush的对象,时时刻刻的crush,然后假装自己不在意,不与他们有交集。感情之事这么复杂,投资都可以风险评估,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知道如何规避,才不至于血本无归。但感情不是如此,风险大,回报也不高,甚至会被圈禁住,动弹不得,俗称套牢了。她宁愿包养一个知心合意的人,也不愿意去尝试感情本身,金钱总是比所谓真心来得稳固,不是吗?
岑青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轻轻的,带着一些珍重的意味。他说,别想了。一辈子太长,只争朝夕。秦翎对他刮目相看,刀尖上舔血的人,活得比她通透。现在想来,也确实如此,不行咱就离,谁离了谁不能活呢。想想,她就变得轻盈了。
可他又在她耳边补了一句,快点喜欢上我吧。泡沫碎了,她还是把他当牛郎好了。她说不出不如我包养你这样的话,毕竟岑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也无法及时行乐,走一步永远要看三步。
看起来,岑青像动了真感情的样子,又很难讨好。此刻,他的欲望还没有消退的趋势,手不安分地摸着她的肩胛骨,蝴蝶骨,然后是敏感的腰间。秦翎想打掉他的手,却又被抓住了。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间,认真而专注地亲着,很动情的样子。
看着他那副纯情的样子,秦翎又起了坏心,她凑到他耳边问,你要看我自慰吗?问出来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但岑青原本深邃的眼眸里写满错愕,看上去呆呆的,让她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