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的端正极了,一如三年前的模样一般,孱弱又无助。
男人大马金刀的翘腿而坐,头发被梳的光亮,手工定制的西装把他身材完美展示出来,就连那双黑色皮鞋也都擦的锃锃发亮。
老旧的出租房因为男人的出现,竟让人有了蓬荜生辉的错觉,可厅堂中央跪地哭泣的女人,把人从男人制造的幻觉中拉回现实。
跪那么远做什么?爬过来一点。
低沉的声音开口,甚至还带着浅不可闻的笑意,哭泣的女人并不能附和的笑出来,身体的颤栗已经达到顶峰,可男人的命令并不是她能置若罔闻的。
哪怕时隔三年,只要他开口,她依旧不敢忤逆他任何意愿。
双手触到了地面,眼泪也随之跌落地板,膝盖向前迈着,手也僵硬的往前爬行
直到在距离男人脚尖一尺之遥的地方,她稳稳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迈近半步,但强烈的恐惧与压迫感,让她无法抬起头来。
祝容息静静欣赏着她的胆怯,脸上的笑意在不自控中加深,女人的身体因为痛苦与恐惧不停颤抖着,他的手指径直抬起了她的下颌。
怎么出来玩了三年,连看见叔叔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
他低声的问话,温柔又暧昧,手指勾动着她的下巴,让她Jing致的下颌骨抬了起来,与他形成了上下对视的角度。
祝安之依旧在哭,但因为男人的靠近,啼哭变成了颤栗的啜泣,可男人却好像乐在其中一般,从沙发上弯下腰来,脖子往前一伸,和女人贴了一个面对面。
叔叔她哭的有些语焉不详,头因为被用力抬起,她不得不跪直了身子,用几乎蚊yin的声调叫着男人。
祝容息那个和她同宗同源,有着同一个父系祖先的表叔,此刻却成了一个最为恐怖的存在,即将把她再一次抓回地狱的深渊。
叔叔在他答她,恶劣的笑意因为她的低声呼唤变的温柔起来,细长无rou的指尖探出,感受着眼泪shi滑的触感。乖,叔叔来带你回家了。
抽泣在一瞬间停止,因为极度的惊恐,乌黑的瞳孔都有了收缩,不!我不要!叔叔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她再也无法承受眼前的恐怖,求饶声连带着额头撞击在地板上的咚咚声传来,很快的,雪白的前额就泛起了诡异的红,可祝安之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还在不停的作着揖。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一次落入他的魔爪了!
祝容息挑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微笑的嘴角却因为女人反抗微微抽搐着。
哈!可真是厉害呢,三年前趁着他回西国时出逃,如今又为了让他心软,不惜自残?!
难道当年她发癫时的浓情蜜意,真的连一丝丝真情都没有?!
祝安之,是不是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哭着求他?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祝安之吓的连痛哭都已经全然忘记,扬起的头翻着淡淡粉红,她看着他的眸子,仿佛跌落千年冰窟
我是真想不到,那个在我怀里孱弱到不堪一击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经长大了呀是想要追求自己的人生与婚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