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眼皮下压,神情看起来有些Yin鸷,许沅愣了一下,怎么好端端的像是生气了?
她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是为她抱不平吧。
她心里仿佛涌入了一股暖流,四肢百骸都是温暖的,她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妈的意思是让我去我爸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妈怀我时是未婚先孕,当时年纪小,稀里糊涂就嫁给了我爸,生活一段时间后才感觉两个人不合适她改嫁后在那个家里也不容易,我不想让她为难,就主动搬出来了。
但我爸她顿了一下,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就想着自己一个人住,说不定还方便一点。
但严锐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就好看一点,他紧紧地牵着她,一言不发,神情很凶。
许沅受不了他这个低气压,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他生气的,而且都过去了,她都不难过了。
她拉住他,做贼般看了看周围,发现没多少人后,迅速拉着严锐的衣领,垫着脚亲了他一下,安抚道:行了,真的没事,你别摆出这幅样子,难道没人和你说,你冷脸的时候很凶?很吓人?
她面不改色地说瞎话佐证,你没发现一路上别人都被你吓得频频侧目?
严锐神情缓和了点,起码眼神没那么杀人了。
他垂眼看她,你确定他们是被我吓的?
当然不是,他们都在看他帅,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总是时不时打量他,然后低头窃窃私语,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唉,招蜂引蝶。
许沅煞有介事的点头,就是被你吓的。
严锐轻哼一声,也不拆穿她。
过了一会,许沅又忍不住道:而且我现在有你了不是吗?要不是我从家里搬出来,说不定咱俩也不会谈恋爱,算起来是个好事。
听见她这话,严锐突然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也会。
嗯?许沅心里跳了下。
严锐举起她的手啄了下,我说也会在一起的。
许沅感觉眼眶一热,她眨眨眼睛笑了下,嗯。
你呢?走了一会后,许沅问,你家里怎么回事?
严锐抬起头看了会天,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没什么印象,我爸是个工人,不小心染上了赌,很快就输得倾家荡产,他拿不出钱还,也不敢面对周围人的目光,就逃了。
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形容别人的事,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但这轻描淡写的描述下,却是一个沉重又难过的、真的发生在严锐身上的过去。
许沅心里疼得揪起来。
真的很难想象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哪怕是成年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恐怕很难处理,可他扛过来了,他在泥泞中,却没有自暴自弃堕落成泥土,反而从中汲取养料,成为了如此耀眼的一个人。
严锐注意到她的情绪,松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轻声安抚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