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燕病了大半个月。
自从回了皇宫,她就没怎么好受过,着凉发烧,皮rou搓磨,Jing神萎靡,整个人病怏怏地睡在吊床上,觉得自己就像个活死人。
有时候觉得,病着也好。皇帝不会寻一个病女的晦气,把她丢在兰茵殿里,她乐得清净。
或许时间一长,他就想不起她了?
赵燕燕想得太美好了。
实则,皇帝不仅每隔一个时辰听人汇报她行踪,且现在报备的事无巨细,就连她一个时辰里用了几口水,吃了几口饭,咳嗽了几回都要说明。若她梦呓了,宫女们紧张极了,各个伸长耳朵去听她说什么,这是皇帝最关心的事儿。
他的监视,天罗地网,Jing细入微。
乾清宫御案前。
皇帝一边看折子,一边听宫女汇报。
病还没好?皇帝脸色不悦道。
上座气势凌人,宫女声音抖了抖道:比前几日好多了。
正巧宫外传报:孟都护到!
下去吧。皇帝说罢,宫女如蒙大赦,脚底抹油告退。
听闻陛下近来御下严厉,已经有好几位大人被赐死了,御前人人自危,生怕触怒龙颜。
此刻大步入殿的人,倒是轻松自得。
来人是孟氏嫡孙,也是当今皇帝的表兄弟,孟琳的长兄孟瑭。他们表兄弟年龄相近,且都喜骑射,关系匪浅。皇帝特意给孟瑭安排了京城都护的职位,掌管京城内营兵,在外威风八面,策马风流。
臣孟瑭参见陛下。陛下圣安。孟瑭朝上首的皇帝行礼道。
起来吧。何事?刘琮与他讲话从来不必兜圈子。
孟瑭起身,朝上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道:臣弟有件私事想求陛下。
呵。皇帝轻笑一声,头一次见他有私事相求,浅笑道,说罢。
孟瑭走近几步,隔着御案,朝皇帝低声道:表兄可知赵燕燕逃出兰茵院了?
刘琮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维持着优雅迷人的俊笑,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表兄忙于政务,想必不知。自从赵燕燕出逃的消息传出,京中各路人马四处搜罗,都在寻她下落。
寻她做什么?刘琮举杯喝了口茶,淡然道。
早前她被一神秘人包夜,京城儿郎都在盼她接客。现在她跑了,人人都在追查呢。
皇帝噢了一声,轻轻一笑道:怎么,你也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