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和seb有多年的默契,他们曾前后脚被感情背叛,在互相同情安慰下形成了一个情感上的犯罪团伙,分头但共同践行着不道德但悦己的游戏行为,每每有疏漏还会派出对方收尸。
时间是最好的金疮药,玩久了,人会忘记自己最初变成这样的动因,但不小心提起,还是会沉默。
凌洛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配上打火机,推到了seb面前。下去抽一根吧。
seb一言不发地接过走了出去。
凌洛靠在办公椅上看向窗外的树影,冬天了,曾经灿烂的满树梧桐被冬风凌虐摧残到所剩无几。
就像那所谓的能力般,没有春风,何来枝芽?不过是凛冬枯木罢了。
到了下班,凌洛准点走出办公室,seb在座位上玩笔看见她走问:听秘书说你明天开始休假?
嗯。新年快乐。凌洛拍拍他肩膀。
seb笑笑,妈的,怎么就那么上头。
凌洛弹了下他的大脑袋,明天嘉年来。
哦~弟弟来了。seb抛出个玩味的笑容,凌洛视而不见。
下楼,推开闸机,左拐回家。凌洛裹紧风衣,抵御s城最寒冷的冬。
可没走几步,她在光秃的梧桐树下看见了林仲,和她同款的米白色大衣敞开着,只里面由白色换成了黑色。
但还是单薄,风一吹就要倒的单薄。
凌洛眯了眯眼睛,没走过去。
他回头,挑了挑眉,还不过来?
你烧退了?
没有。林仲靠在树干上,唇色苍白,在烧糊涂前,找你照顾照顾我。
你别做梦了。凌洛绕过树往前走,那边是医院,你自己去。
林仲从口袋里掏出了张便签纸按在额头上,人大咧咧往树上一歪,不动了。
凌洛随意回头瞧了眼,怔住便签纸上写的是她的手机号。
神经病。凌洛一个健步过来扯掉便签,被他捉住了手。
男人的手冰凉,疲累的双眼艰难得撑着,发挥下你最后的同情心,给我找个长椅,买杯热饮。
DF办公楼不远有个人工湖,不但有长椅还有条繁华的湖滨道,凌洛买了杯热可可并从Jing品店里随意点了条羊绒围巾,统统扔在了歪在长椅扶手边闭眼休憩的林仲怀里。
自己戴上。她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我一定要骂你一句,卖惨太下作了。
嗯。林仲围上围巾,抿了口可可,你受用吗?
凌洛瞥了眼他俊朗的侧脸,哼了声。
还是管用的。热饮入口,林仲冻惨了的身体有了些知觉,s城怎么那么冷,比东北还冷。
没有冷气的江南比南极更可怕。凌洛啧了句,你早点回去吧,要不你回家过年也行,没几天了。
我不过年,绝不在任何节假日回家造成衣锦还乡的假象。
你父母不想你?林仲离家打拼那么多年。
林仲低笑了声,我唯一一次赶回家过年,被衣锦还乡的阵仗吓到以后,从此坚决营造我很忙的pua式洗脑,老人家要想我可以和我提前预约来看我,时间合适我给他们包机都没问题,但我绝对没空凑着假期回家。
凌洛被逗笑,怎么家里戴大红花给你游行了?
林仲想起那场景就瑟瑟发抖,没比大红花好到哪里去,我讨厌虚伪做作的人情往来,哪怕对方是我父母也不行。
pua式洗脑这么管用吗?至少在讨厌过年这点上凌洛和林仲很相似,所谓再繁忙优雅的abby或David在过年也就是家里的大妞小妹,再加上年岁渐长越来越多亲戚会问候她的私事。
管用,很管用。男人勾了下唇角,带着可可伸出了手。不信你也来试试?
凌洛猛然意识到他要抱她。
你干什么!伴着她的惊叫,可可倾洒而出,喷溅在他和她的大衣上。
米白色上大片的深可可,显眼得触目惊心。
林仲满手的可可ye体,脸上是无辜又故意的笑容,和你当初一样,打翻了衣服弄脏了,需要借个可以脱衣服的地方。
他的手指勾住她大衣之下的开襟,划过前颈白皙的皮肤,然后,你会不懂吗?
凌洛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当初公寓那个偶然的下午,起因是她故意打翻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