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挤作一团,连熟睡的的小宝都胡乱伸了伸手臂,被热得一头的汗。
任卿卿放开儿子,他立即像个小团子一般滚到了最里边,远离这两个热源。她翻身面对着他,无奈地推着他:你去找方才新封的美人不行么?
他揽着她,鹰眸凝着她,见她一脸认真,绝不是在拈酸吃醋。他压下心里那点失落,沉声道:哪来的美人。
她吁出一口气,方才在席上还言笑宴宴地收下了,现下便装失忆,暗道男人生来便是个戏子。
萧承咬上她的唇,软声道:我这里只有一个美人。
指的是谁,意思不言而喻
。
任卿卿耳根微微泛红,她在河县时也算是个美人,只来了上京后生得好的娘子一抓一大把,便也清楚自己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北辽的姑娘我见犹怜,姿态娉婷,哪里是她能比的。
那样的美人他不去宠幸,偏要来承秀宫同他们母子俩挤在一张床上任卿卿神色复杂,望着他的眉眼出神。
他的指头顺着她的眼睛描摹到鼻尖,最后停在她唇珠上,紧贴着她喃喃:我的卿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咬着下唇,被他说得愈发羞窘:你莫说了!
他闷声笑:是北辽人说的。
任卿卿向来不善于应对旁人的夸赞,更何况是他这样名不副实的八个字。她气得去推他:北辽人说什么是什么,你去找北辽人好了。
她这话一出,原是顺着他反驳,谁知萧承眼睛亮了亮,把憋了一晚上的解释吐出来:我何必要去找北辽人,她不过是个赝品。
她顿了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萧承便又絮絮叨叨地说:北辽是异域,送来的美人亦是金发碧眼,与咱们不同。只这回却送来她,你可知为何?
任卿卿将将摇摇头,便被他响亮地亲了口,畅快地吐出最后一句:自然是因为你。我素来没有宠爱的妃子,北辽摸不准我的喜好。你进宫不过两月,他们便送来了与你相似的赝品。
他嘀咕:原不打算要的,只是想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才收了。
她被他按在怀里,心情复杂。她哪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原还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想来很快要厌弃他们母子了,谁知竟是因为这个。
见他眼睛熠熠地望着自己,任卿卿不免有些尴尬,偏过脸去,轻声:哪里像我了
他哼一声:赝品罢了,我自然能认得出。
他懒洋洋地躺着,道:宫里藏着jian细,我要引蛇出洞。
她道:既然要迷惑她,何必夜里又来这里。
萧承冷哼:你当我不知晓,你越不想见我,我越要来。
怕是真醉得狠了,平时便是知晓,也会憋在心中不说。此时一股脑吐出来,任卿卿却是有些不自在,被他说得握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