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啊魅七儿叹了口气。
的确。夜枭看看冬镜,冬镜眼帘低垂,一脸淡漠的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三人还在半空中继续往下落,穿过数个被打通的楼板,经过一长段的砖石甬道,随后一切都消失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他们要走的路。下落越来越困难,像陷入泥潭一样,阻力渐渐变大,变的黏稠,减缓了他们的下落速度,直至被迫停下。
剩下的路由我来吧,你在这儿休息一下,等我们回来。冬镜转头看向夜枭说道,极其缓慢的伸出手抓住魅七儿的胳膊,身体竟然还在继续下沉,这里还算安全。
好。夜枭松开手,看着冬镜和魅七儿继续向下,慢慢的没入雾气中,整个空间瞬间只剩下他一人,他的心突然间有些发慌,然后莫名的想到一个让他不安的问题:冬镜是天境一族的族长,在战魂和魅族出现之前,天境一族就存在了,寥寥无几的神话里说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守护什么呢?
继续沉下去会发生什么?和花夕的联系完全断了呢夜枭心神不定。
冬镜自然不知道夜枭所想,也不关心。他沉默的拉着魅七儿,任凭身体向下沉,空气黏稠到快让人窒息的时候,他的脚忽然轻松了,然后是腿、上身、脑袋,整个人脱离出来,而四周也变得清澈明亮,豁然开朗的感觉。
又过了几分钟,他的脚才触碰到硬地。
待魅七儿站稳,冬镜松开手,长长的舒了口气。
魅七儿抬手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微微歪着脑袋瞅着冬镜:不知为何,自从我苏醒过来,和她融合之后,你就刻意的和我保持着距离。明明之前那么亲热,你的话那么多,那么温柔。
说着,魅七儿的手伸向冬镜,手指轻轻的点向他的嘴唇,同时故意放出如同媚药般的气息。
冬镜头一偏,转过身去,避开了魅七儿的手,朝前走了两步,同时衣袖带起一缕微风隔离了她的气息:你知道的,魅族的气息对我无效。
啧啧,真是冷淡啊。魅七儿叹息,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明明我们两是一体的,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对我无情,却对她动了情?以后你怎么打算的?你爱着的花夕可再也回不来了。
冬镜抬手,手指在空气中画着,轨迹闪着银光出现半空中,紧紧跟着他的手指,形成复杂的图案,他没有看魅七儿,只是轻声的说道:作为天境一族的族长,责任大于爱情。
什么责任?魅七儿好奇的问道。在她看来,冬镜显然是非常爱花夕的,放弃了她就等于放弃了花夕。
守护以及开启冬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停下来,整个手掌压在银色的图案上,顿时一片银白的光芒散开,门已打开,剩下的该由你自己去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