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叶琸耳力还算不错,听到屋檐上那轻微的动静便猜到是她。
叶琸推开门,便见慕雪窈坐在屋檐上,水蓝色的裙摆飘摇,像是朵盛开的冰花。虽知她轻功高超,但叶琸还是伸开双臂,做出一副要接她入怀的架势:
雪儿既是来了,不如下来坐坐。给你备了些合味斋的糕点,要不要尝尝?
慕雪窈没有回答,莲步轻移,便轻松飞下屋檐,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她睨了叶琸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挑起叶琸的下巴,冷不丁道了句:叶琸,你学声狗叫给我听听。
叶琸闻言,倒是没有迟疑太久。
汪?他敛眉垂目,含笑着将下巴贴在慕雪窈的手心,方才抬眸看她,是这样?
慕雪窈嗤笑一声,觉得有趣,便又道:再多叫几声。
汪、汪汪,汪?叶琸顺她的意又叫了几声,这俊美郎君学起狗叫却未有半点失风度,反而极是讨人喜欢,汪?
慕雪窈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拍了拍他的脸,吩咐道,嗯,不错,去为我备身衣裳,待我沐浴完来房里找我你记得也沐浴。
好。叶琸颔首应下。
她虽未直接说,他却已明白她的意思。自她去明华山后二人便再无怎么今日忽而来了兴致?
大抵,是与那江清言有关。
念此叶琸笑意渐收,回身进了房,顺手燃了博山炉中的香。
不过一刻钟慕雪窈便回了房,她身上shi漉漉的,想着最后还是要再洗一次的,便没有用细布擦干。
用细布擦擦吧。不等慕雪窈自己动手,叶琸便拿过挂在架子上的细布擦拭她的头发。
雪儿身上这是抹了什么脂膏,这般香?叶琸俯下身来,在她鬓角旁嗅了一口,平日若无窈窈首肯,他也不便与她近身。
但今日她已道明来意,此番,只当情趣罢了。
什么脂膏你鬼医闻不出来?慕雪窈倒也并未推开他,只慵懒瞥了他一眼道:你去沐浴。
好。他轻应一声,这才推门而出。
半个时辰后,叶琸才回来。
鸦青色的单衣披在他身上,透出几分优雅的锁骨与如玉般平滑坚实的胸膛。分明是白日宣yIn之事,不知为何在他身上便是从容又风雅。
还真亏他生了副好皮囊。
慕雪窈想起,她自初尝禁果后的那段时日,有些食髓知味,对男女之事也很是好奇,有段时日,拉着叶琸没日没夜的敦lun。
如今想来,他倒也是厉害,一夜七次竟也没被她榨干。
是个好用的床伴。
可有用药?慕雪窈顺道问了句。
虽半年未与你敦lun过,可这药我确是日日吃着没有断过。叶琸知她问的是什么,故而淡淡回道。
慕雪窈忍不住嗤笑一声,戏谑道:日日吃这药,你便不怕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了也好,我怎么忍心让雪儿经历分娩之痛不如,我给江清言也下个药,你若是真要碰他,还是得注意些。
慕雪窈剜了他一眼,道:不必你出手,我自会哄他吃下那药。
他若不肯吃?叶琸反问她。
念及江清言,慕雪窈不自觉勾唇一笑:大师兄他那么喜欢我,才不会在乎这些。
叶琸默然,片刻后却又道:但,若他要你断了与我的关系,又或是,他知道你与陆知非之间雪儿,陆知非是他的师父,于他还有养育之恩。
慕雪窈不言语,只静静朝他望来,气氛却霎时冷到极点。
叶琸看到她眼底流露的杀意,虽也只是一瞬,但他不怕慕雪窈真的杀了他,她若真想要自己死,那他便会去死。
若他因为这点小事不喜欢我,那他也不值得我喜欢。慕雪窈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既是不值得我喜欢,那我便亲手杀了他
他虽知窈窈对江清言极为不同,却也清楚,若江清言如她预想中的不同,窈窈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因为,她可是,那位花见绯教出来的。
自溟花宫创立百年来,没有哪一位花见绯如那位般疯癫、嗜血甚至在一日间,将江家满门屠戮殆尽。
江雪剑。
云城,江家。
*ps.是重要剧情,为了不涉嫌剧透这里不能多说,但是花见绯不杀女人和孩子这一点,是历任花见绯都做到了的,包括这里叶琸提到的前任花见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