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给二人准备了两间上房。
江清言不便与她同住一室,将慕雪窈送到屋内后,便转身阖门离开。
窈窈想到二人昨晚的疯狂与缠绵,江清言的手轻扣在门扉,唇角又不自觉的浮上笑意。
晚安。他对门内的慕雪窈轻轻道了一句。
慕雪窈其实未有睡意,待江清言离开后,辗转难以入眠,便轻功跃上屋顶。
夜色凉如水,弦月也如弓。
陆家院门外,一行人踪鬼鬼祟祟,正打算翻墙而入。
慕雪窈轻功越下,立在墙头,幽幽开口道:这般鬼鬼祟祟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男子穿着奇异的黑衣,见到来的不过是个会些轻功的小姑娘,便凶狠呵斥道:臭娘们别多管我们天魔教的闲事!不然杀了你!
天魔教好像是个小教派,只是听说他们最近来了个圣女,连教主之位都易主了。
慕雪窈本来今日心情还不错,没打算杀人。
现在她改主意了。
她要杀人。
她拔出藏在裙下的花错刀,甩了出去。
刀芒幽寒,只一瞬间就贯穿了方才那出言不逊之人的心脏。
拔出时,刀刃搅弄心脏,发出诡异的咕叽声。那人脸上还残留着吃惊的神情,身子抽搐着,那下意识去遮挡胸口的动作也凝滞在原地。
他死了,如今只是一具立着的尸体。
大概就连他死前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少女杀死他是这般容易的事情。
慕雪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眨眼间,又瞬杀了身侧另一名魔教教徒。
还剩二人,一男一女。
余下的男子当即便朝慕雪窈跪下,口中颤颤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求前辈宽恕!求前辈宽恕啊!
这世上没有人会想死,在面对实力比自己强的人的时候,可以做只有三个选择。
求饶、逃跑、等死。
可她对男人一向不会手下留情。
你的同伙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你也一起去死吧。
啊那男教徒却高声尖叫起来,近乎嘶吼一般疯狂地大步跑开。
显然他知道求饶无用,便要开始逃跑。
但他那双腿,快不过慕雪窈手中的刀。
花错刀飞了出去,那根细细地红线仿佛蜘蛛丝一般,缠上他的脖颈。慕雪窈手臂往后一带,那犹如凝脂的晧腕,就这么牵着那根红线,先是割断喉管,再然后勒断了脖颈。
男人的头颅落在地上,连滚了几个圈,还残留着死前惊恐的神色。
慕雪窈停了手,除了那个女教徒,现下已没有一个是活着的。
天地皆寂,风中带着几许寒意,院中花枝被暗影遮覆,更显孤峭。一身绯衣被风吹得摇曳,慕雪窈坐在屋檐之上,轻轻抽回红线,将还带血的花错刀从那具男尸上抽了回来。
刀上血滴了一地,少女纤瘦的身形立于月下,影子却被逶迤得极长。
那双水漾的杏眸,此刻也仿佛淬了血一般,错落的月色之下,似还点缀了些幽荧的蓝。
走吧,我不杀女子。
待杀意平复了些许,她斜眼看向那跪坐原地瑟瑟发抖的魔教女子,甩干花错刀上的血迹,冷冷道:我虽不清楚,你们来陆家要做什么。但给你们新教主带个话,若再敢来陆家,便是和我溟花宫作对。小小天魔教,也该有些自知之明,该惹的不该惹的分得清楚些。
好歹陆家与她师父陆知非沾亲带故,她怎能看这些天魔教的小喽啰在陆家来去自如。
那女教徒见慕雪窈不杀她,连忙跪下谢恩,能劫后余生,她自是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刚杀完人,杀意还未平息,慕雪窈只觉体内热血翻涌,急需什么抚平。
身体过于亢奋,体内血蛊也开始复苏躁动,若此时是去寻大师兄欢好泄欲,只怕要抓着她关切地问东问西,还要连夜带她去看大夫而且第二日花见绯杀人一事暴露,师兄会不会对她前夜的异常有几分怀疑?
还是去找叶琸吧。
他一直是只听话的狗。
以后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