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雨散,二人洗濯过后,换了身衣物。
慕雪窈打开窗,看了眼天色,道:我回去了。
不再留一会?叶琸问。
慕雪窈回过身看他。
血蛊引来的躁动渐渐平息,嗜血的欲望也消退许多。她的心也是热的,并非永远都冷硬如刀。
只有大师兄是不一样的。
可叶琸
她垫起脚,二人身量之差,却只能令她的吻落在叶琸的下颌。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吻,却令叶琸心下的怅然与失落无影无踪,他将慕雪窈抱入怀中,埋首在她颈肩处。
男子的身形颀长宽阔,与之相比,怀中的少女倒显得实在娇小。他拥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慕雪窈感受到了。
他的胸膛在颤抖。
会讨厌我么?她问他。
她第一次问叶琸这种问题,虽也知道答案就是。
怎么会。叶琸失笑,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却不知为何含着隐隐的雀跃,不会,永远不会。
他与雪儿之间是什么关系都无妨,雪儿希望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便会是什么关系。
恨不得将心都剖出来给她看看,告诉她,他没有说谎,这里头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你。
慕雪窈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启唇道:下月你生辰时,来溟花宫找我。
叶琸垂眸看她,柔和的烛火映在她的侧脸,那素来清冷淡漠的眉目,却不知为何温柔了几分。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由俯下身来,半垂着眸子,眼见着便要吻上她的唇,最后却只是将吻落在了慕雪窈的眉心。
雪儿,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慕雪窈心下微动,睫羽颤了颤,旋即避开他的视线。
不要这么轻易说永远。
清姨说过,会永远陪着她可她最后,惦念着那个男人死去了。
早些得到便好了,这样就不需要珍惜,也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
大师兄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她不会和清姨一样,也不要和清姨一样。
那样惦念着一个人。
也,太痛苦了。
慕雪窈抽身开来,走至门扉旁,缓缓推开门,刚要离开,又忽而道了声:若你哪一日觉得疲倦了,我们便分开吧。
雪儿是因为江清言,厌弃我了么?叶琸心下一沉,长袖下的五指不自觉紧握成全。
不是。
她说不清楚,分明血蛊带来的嗜血欲已经褪去。可心下却生出更多,黏连晦涩的东西,像是半干未干的浓血,哽在喉中。
不能吞、不能吐。
眼见着她的衣角要消失在视线,叶琸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觉得疲倦。
他自出生以来,便不断在毒与药之间游走。试毒、炼药,周而复始,他对痛觉早已麻木。
他不在乎雪儿在他身下留下多少伤口,也不在乎她是否爱他。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便已足够。
慕雪窈。他唤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随后他看着她眼睛,一字字句认真道,若要与你分开,你不如杀了我干脆。
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慕雪窈看着他眼中的决然,不自觉的愣了半晌,随后展颜一笑:叶琸,你真是个呆子。
没有回答,但叶琸了解她,此刻的笑容,便是回答。
唇上仿佛拂过羽毛,温热感变得清晰,是她的唇覆了上来。
叶琸一怔,雪儿几乎不会主动吻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待回过神时,慕雪窈已抽身离开。
指腹抹过唇瓣,他回味着往外看去,院中皎月清辉洒落庭阶,铺成千堆雪。
小意温柔。
叶琸(清了清嗓):咳咳,作者说让我出来营业一下,既然雪儿都亲我了说明雪儿还是爱我的嗯,大家就给作者投个珠,叫她让雪儿更宠我一点别理那个江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