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身清爽的躺在副卧干净的床上时,月亮已经西坠,只在窗尾探头。
但冷清的月光依旧让褚文淇看清了她在戴致行身上留下的伤。
她抬手想要去摸他肩头烙下的齿痕,却因齿痕鲜艳,不忍下手。
最终将手覆在他颈侧,用拇指轻轻摩挲他凸起的喉结。
“上点药吧,不然该落疤了。”
她嗓音甜媚,带着欢爱后的餍足,眉眼间依旧残存春情。
戴致行学她的样子,把手掌搭在她颈侧,用手指揉捻她耳垂。
“落疤挺好的。”
他嗓音透着点慵懒腔调,闷闷沉沉的,但好听的很,有种让人耳朵怀孕的音质效果。
褚文淇不解,覆在他喉结上的手指停顿下来,怔怔问;“落疤挺好的?”
“嗯……”他停了手上的动作,将她搂进怀里,肌肤相贴,柔润温热,右手托在她脑后,手指插进被他用吹风机吹干的干爽长发里。
“这可是爱的勋章。”
“落了疤才足够深刻。”
“就怕你抓咬的不够狠,疤痕浅淡,反倒显得我不够卖力。”
“没将你cao到最爽。”
他荤话张口就来,全然没有青天白日随便说句亲密的话就面红耳赤的纯情模样。
好像黑夜与月色为他剥去了纯情外壳,他隐匿在暗处,说带着爱意的荤话。
极致的反差感让褚文淇有些恍惚,头顶依稀感觉到他呼吸浅浅,她身处他怀中,被浓郁的柏香围绕包裹,是说不出的安心。
她突然想起有人曾说过,爱能让玫瑰在沙漠盛开。
她写过那么多的书,都不曾对这句话有所感悟,可今晚,她却突然开了窍。
她清醒的,明了的,清楚的感受到了爱的奇妙。
爱能让人无所不能,爱能让人突破规束,爱能让人种下奇迹。
忤逆世俗,违背lun理这件事,她想她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她贫瘠的,一无所有的,落寞不堪的心脏被戴致行的爱意填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收到了那枝生长盛开于沙漠的玫瑰。
他的爱意不止囿于床笫间,点点滴滴的细枝末节中她都感受得到。
他真的很好很好,长情且专一。
时至今日,她仍旧固执的认为,自少年心中生长出的爱意,世间无二,是成年人可遇不可求存在。
不掺杂世俗利益的感情,成年后就很少会有,只有从年少时蔓延生长出来的爱意,才会让一个成年人身上涌现出这种纯粹无暇的情感。
她很幸运,过了单纯天真的年纪后,依旧遇到了属于她的单纯美好。
她臣服于他身下,迷恋他的温柔与细心,称赞他的长情与专一,他是可遇不可求,却十几年如一日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是即使在睡梦中也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的人。
在她固步自封的惨淡日子里,他破门而入,给她踏实绵长的生活,这是她从落生就不敢奢求的。
她蜷缩在他怀里,嗅独属于他的味道,眼皮轻轻颤抖,睫毛坠上一滴晶莹,她抓他的手覆在胸口,“这才是爱你的最佳凭证。”
砰。
砰砰。
砰砰砰。
她心跳好快。
她说的是真的。
她在回应他的爱。
他吻掉坠在她眼角睫毛的泪珠,口中有浅淡的咸涩味道,都是真实的。
他没有做梦。
她说爱他,然后心跳怦然。
这是属于他的,清醒明朗,真心实意的示爱。
真好啊。
她的心里终于有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收获颇丰的夜晚,他舍不得睡去。
想听她一声接一声的说爱他,却又怕她困倦想眠。
于是紧紧相拥,感受她亲口承认,属于他的心跳,然后用更热烈的心跳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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