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成年了,我还能拘束你什么。随远放下手里的文件,一本正经,但不准欺负人女孩子。
我疼她都来不及呢,怎么能欺负他。
想到此时还在客厅带孩子的知夏,他眼底泛笑,起身就要出去,手指刚覆上把手,扭头,对了,我把人带来了,您给过过关?
当然,这辈子我还就认准她了,谁说不行都不好使。
手插着裤兜吹着口哨,心情在看到客厅单坐着低头抠指尖的人蓦然沉下来。
随棠正巧拿着纸巾跑过来,后领就被随意一把扯住,是不是你欺负我老婆。
两只小手扑棱着,她挥舞着去打他,我就说你平日里一定对人家很凶,我不过提了你两句,姐姐就不开心了!
随意不解,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自己没有机会惹她生气啊。
从她手里抽过纸巾,松开还在各种挣扎的孩子,他过去搂过知夏的肩膀,轻声细语,是不是那小妮子闹你,你跟我说,看我不收拾她。
随意你这个人好双标!随棠在原地跺着脚,指着坐在那狗腿子似的男人咬牙切齿。
爱老婆胜过你!他抬眸,冲着不远处对他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扬着下巴,有本事你也找个疼你的小男朋友。
知夏推他,蹙着眉。
-你在跟小朋友乱说什么。
眼看随棠就要哭出声来,她走过去蹲下身子帮着抹掉她眼角的眼泪。歉意地笑笑,轻叹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姐姐,我看过一部动画,里面的主人公也不会说话,但她长得好漂亮而且又善良,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嘟囔着又撇了撇嘴,搂过知夏的脖子大声痛哭起来,姐姐你不要不开心,随棠错了我我不该问你为什么不说话爸
见她大肆哭起来,知夏慌了阵脚,轻拍她的背部抱着她起来。
小姑娘长得挺结实,比看起来的还要重些,她差点儿没抱稳踉跄了一下,身后就被人稳稳托住。
转身就对上男人沉稳大气的眼眸,跟随意有几分相像,踩那来人应该就是他叔叔。礼貌地笑笑,看着他伸手,把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转交给他。
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抱着她落座在沙发上,温热的指腹顺着她小巧的鼻尖轻轻刮了下,这才看着面前的知夏正式介绍,你好,我是随意的叔叔。
她局促着鞠了一躬,小鹿般澄澈的眼睛看着他怀里渐渐平复下来的随棠。
别光站着,过来坐。他将怀里宝贵的女儿放下,腾出位置坐到了随意边上。
末了瞥到茶几上开封了一半的糖果礼盒,宠溺着点她鼻尖,吃了姐姐的糖怎么还好意思哭。
知夏这才过去,抽了张纸巾帮她擦脸上的泪水。
姐姐,对不起她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跟爸爸相谈甚欢的随意,声音轻如蚊鸣:
随意是你的。那你能把哥哥还给我吗?
她眼里氤氲着水汽,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虽然我时常说他欺负我,但是我只有这一个哥哥。
九岁的孩子已经分得清谁对她好,也知道哥哥对自己的意义有多大,尽管日常两人打打闹闹,但有朝一日突然出现另一个女人分走了同等甚至更多的关怀之后。
大概小朋友的心思,也是缜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