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近正午,言无月才悠悠转醒。她习惯性朝旁边摸去却抓了一空。
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身边的男人早就不见了,“缙无?”
言无月朝床幔外喊了一声,许久无人答应。她疑惑的撩开床幔,外头程亮的阳光立时摄入眼帘,她抬手挡在眼前,这才发觉竟然已经这个时间了。
缙无怎么没有叫醒她,这都什么时辰了!
她心中抱怨着,紧忙下床穿整好衣裳,正要出门赶去清颜院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瞥见书案上放了一封信。
言无月以为是缙无留给她的,就拆开看了起来。
阅着书信,她面色陡然沉下,指尖不禁将信纸抓的褶皱。一目十行,言无月很快将信中的内容看完。
信是浮吉从昭国送来的。大体内容说的是皇室有动,司音塔生变,让缙无速归。
言无月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翻涌的情绪。她今天才知道,当初缙无命浮吉给阿娘送来的救命的东西竟然对司音塔如此重要。
这信应该是昨日送来的,既然放在这里,说明缙无已经看过了。
她抹去欲要滑出眼眶的泪水,吸吸鼻子提起裙子朝清颜院跑去。
到了门口,她远远就看见白清颜房门紧闭,外面站着神色焦急的白奕萧和来回踱步的言宵雾。
“无月?”正巧言宵雾转头,看见她唤了一声。
白奕萧闻声也回头看过来。言无月走过去,眉头紧锁的问道:“怎么样了?为什么都在外面?”
“国师在里面。”言宵雾拦住想要推门进去的她,“他让你随我们外面等着。”
“为什么?”她不自在的挣开言宵雾抓住她胳膊的手,不解的问。
白奕萧见两人气氛不大对劲,忙帮腔说道:“解蛊过程有些……”
后边的话他没说,丢过来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这时,巧玲端着一个小碗过来。叁人都望了过去。
“这是……生rou?!”白奕萧惊诧道。
言无月和言宵雾见了也询问的看向巧玲。
“这是国师大人命奴婢去准备的,说是解蛊需要用新鲜生rou。”巧玲说道。
白奕萧看到血淋淋的生rou就反胃起来,但是看巧玲一副认真的模样,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把这份恶心咽回肚中。
“白公子,您没事吧?”巧玲担心问道。
“他没事,”说着,言无月从她手中接过碗,“我送进去,你们在这儿等吧。”
不容他们阻拦,言无月推门就进了屋。
房内,缙无站在床边,背对着门口头也没回道:“拿过来。”
言无月听话过去,将碗放到缙无的手上。
“站远点。”缙无依旧没有回头,只冷声丢下叁个字。
她安静的站远一些,看着缙无取过旁边托盘上的匕首,在白清颜手心划了一刀后立刻用盛着生rou的碗接住。
从白清颜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并不是鲜红的,而是漆黑的,汇聚到生rou上倏然变成了一只只蠕动的黑色虫子。
直到引出来的蛊虫将生rou全部蚕食殆尽,缙无迅速将碗扔进沸腾的水盆中。一阵“滋啦滋啦”的声响,言无月眼见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蛊虫在沸水中化成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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