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秦意涵每次来这个咖啡馆都能遇见他,最开始不过是点头之交,后来没座的时候他们又拼了几次桌,彼此又熟悉了些,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但是大半时间两人都是各干各的。
那些圈子里的人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喜欢端着,可陈彧不太一样,他博学却从不把学问卖弄得晦涩难懂,他总是点到为止,乐于静下心来倾听。
她很喜欢这种有距离有分寸的往来,至少目前为止她是有热情去维持这样一段具有新鲜感的关系的。
对了,我朋友送了我两张周六晚上七点在M大剧院的芭蕾舞剧的票,反正也没人陪我看,不如送给你和你男朋友。他毫无征兆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票,骨节分明的手压着票推到她面前。
她沉默地盯着桌上的票,还是芭蕾舞剧《仙女》的池座。
她开始仔细回想以往的交谈中是否有透露过自己是舞蹈生,也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认识这么些天他自己猜出来了也未必不可能,所以今天才投其所好送了他们两张票。
怎么了?他没得到回应,笑着问她。
没什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你朋友的一番心意。
不会,就算他知道了也顶多在我耳边碎嘴几句,你拿着吧,不用跟我客气。
他再度拿起票放到她手里,粗糙的指腹无意间摩擦过她的手背,留下的余温竟让她心里有些发痒。
那就多谢了。
如果她早知道看完舞剧还能在谢幕后的露天舞台看到这么狗血又Jing彩的一幕,她一定会把这句多谢收回去。
看着宋文博试图挣脱紧攥他手腕的女生,那女生还指着她口中不停念叨她是谁你不接我电话就是跟她在一起吗你明明说过最爱我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无外乎是她或者那个女生被宋文博蒙骗当了第三者,可说到底都是宋文博不做人。
她发现自己此时异常地冷静,宋文博,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意涵,你别生气,她她只是我一个表妹宋文博两头都顾不上,在这么冷的天脑门上都急出了一层薄汗。
我看不是表妹,是情妹妹吧。
宋文博,分手吧,别来没皮没脸地缠我,否则我让你死得更难看。
她下了最后通牒,不管那对男女在身后怎么鬼哭狼嚎,转身就拨了司机电话,坐在回家的车上她才恍恍惚惚地闭上眼,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