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与同窗提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焉为人子？一十二年了，你
力摇晃着胞弟的肩膀：「父亲被捕时，你才一岁，我七岁。父亲牺牲时，你三岁，
起来：「大哥！这是为何？你外出求学五年方才归来，祖父和
母亲不知有多欢喜，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过些安生日子不好吗？」
于此，我总是泪流满面，可是我不敢哭。在家中，我怕母亲难过；在学校里，我
糕的方向上前行。她的心弦没来由地被拨动了，刚才的委屈与不解转瞬被她抛诸
子和孙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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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这十二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母亲这十二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一直是鼎力相助的吗？大兄博古通今，经天纬地之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
脑后。这不正是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吗？她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主动献上了自己
你，你我若不是生在这小富之家，而是那佃户佣人之家，可有安生之日否？」
第二天，天还没亮，天生收拾好包裹，留下一封书信，就此踏出了马家宅院
天生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双目赤红，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摔落到地上，他用
马天存一时哽住，回答不出。
天生的思绪从自己的祖辈父辈又飘回到自己身上，他感到止不住的沮丧与懊
「哼」，天生嗤笑一声道：「现如今的世道还有安生日子吗？天存
么区别呢？那个自命不凡得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马天生又到哪去了？这些问
为了父亲，为了母亲，更是为了他。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人在家赡养母亲，得以安
的大门。
我九岁了。也许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我都记得！『此番革命乃民族国家
马天存的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他将双手抽出，用力搭在天生的肩膀上：
像雕塑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但在情感上却经历着巨大的变化，似乎还是向着糟
我夙夜不敢忘怠！为什么父亲为你我取名为天生、天存呢？多少个晚上，每念及
李星华睁开了双眼，小心翼翼地趴在天生的怀里不敢动弹，失神的两只眼睛
生存之关键。吾抱定牺牲决心，不能成功即成仁，为争取最后胜利，使中华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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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紧握住他的双手，愤懑不平：「我此番西行，感慨颇深，世间竟有如此
，我且问
生。一时悲从心来，他干脆跪在地上，抱着天生的腿哭了出来：「大哥！」
天生用手背抹掉了泪水，将弟弟拉起，拍掉了他身上的灰尘：「起来！我这
呢？」
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不断加速的心跳，李星华察觉到她的心上人虽然
马天存上前抱住了哥哥，他的眼眶开始模糊。他知道，哥哥这么做不仅仅是
不应该是甜蜜的吗？他怎么会突然动手打自己呢，何况还是打自己的耳光，她长
「不管是中央政府还是秦叔叔那边的共产党，钱、粮、药品甚至是救人，咱们家
永存世界上，故成功不必在我。纵刀锯斧钺加诸项颈，此志不可移』，父亲遗志，
即一声长叹：「真是老二的种啊。」
马和书坐在太师椅上看完了书信，默默闭上了眼睛，仿佛又衰老了几岁，随
难书，吾欲手刃倭贼，以身报国。」
至以身犯险乎？」
马天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祖父成立土地经营公司，使用农业机械，
你撑起来了，莫让我失望，也莫让父亲失望。就让母亲和祖父全当没有我这个儿
可悲可叹之人之事。日寇更乃人面兽心之辈，戕害同胞无恶不作，滔天罪行罄竹
的嫩舌和丰唇。
感觉到嘴唇一凉，随即又变得湿润起来，天生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是李星
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定要为我好好孝顺祖父与母亲。咱们家的重任就由
华主动向自己索吻，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粗暴举动的他振奋了起
这么大连母亲都未曾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虽然……那种滋味真的很奇怪，很舒
「且再问你，除去本家的几支，胶州乃至山东又有几个地主如祖父这般开明
题，他一个也回答不出，只是将李星华抱得越来越紧。
服……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有点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暴虐吓到了，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改雇农为工人，按月发薪，年底还有分红，他们还是有安生日子可过的。」
恼。他已经沦落到只能依靠打自己的女人来发泄来排解吗？这与村野鄙夫有何什
同坐在一旁的李慧抱着次子马天存，放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