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荷包薄荷丹,送扶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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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
扶风嘟囔了好几句,看见街道两边的小吃也不嚷嚷着想吃了。
楚江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师父,皇宫也不怎么样,除了房子好看点,一点礼数也没得……一盘子点心,一杯茶也不给咱们招待一下。”
楚江噗的笑出来,拍了一下臭小子的后脑勺:“你小子!以为你是谁?让男妃招待你?让人家公主招待你?你个小草民!野心不小呀。”
扶风嘿嘿笑。
他做了楚江这么久的徒弟,倒是把这茬忘了。
世上本来就是三六九等,他这小土郎中,还是下九流的呢。但在楚江这儿生活做徒弟,他从来就没觉得楚江低看任何一个人,哪怕家里的仆人侍奴,楚江也全都和颜悦色的,从没见楚江对谁不假辞色过。
他还未还俗前,佛家有云“众生平等”,可在寺庙里,香客也不是平等的。能做到这句话的,唯有他最最钦佩爱戴的师父。
扶风盯着楚江,很崇拜:“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不给您丢脸,一定好好儿的学本事,给您赚钱。”
楚江无语的嘴角抽动,笑:“别净说大实话,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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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帝一脸阴沉的盯着跪了半个时辰的王宰相,猛地把手里的奏折抛掷出去。
“啪嗒——”几本奏折噼里啪啦的打王宰相头顶。
王宰相余光看到弹劾自己的奏折和镇北王金玉楼伸冤的奏折时,一个趔趄匍匐在地,额头冷汗密布,嘶哑着大声道:“陛下,陛下请听微臣一言,微臣万死也心甘。”
“好,朕就看你如何解释!!”皇帝怒吼。
王宰相头大如斗,明明镇北王金玉楼已经露出了私下练兵屯兵的马脚,人证物证确凿,怎地最后反而成了冤枉?成了冤枉到也罢了,朝廷的血滴子怎么查探出他在边北贩军马军枪的事情来了?他明明是和金玉楼合作贩军马贩兵器,怎地最后都成了他主导?那群顶替的蠢货还被血滴子抓个正着?
该如何是好?如何能搪塞过去?
有了!
王宰相眼珠狡狞一转,膝行至皇帝脚下,从袖口里慌张掏出一封信函:“陛下,陛下还请看臣的秘函。”
皇帝黑着脸,接来一观。
信函是马行十三道的收入开销并和外邦蛮人的生意信息往来。
“陛下,微臣对陛下赤胆忠心,绝不敢贩卖军马武器,之所以收购,是要以良币驱逐劣币,壮大我大黎朝兵力。那外邦的大宛宝驹,汗血宝驹等品种都是我中原珍稀罕见的,而他们拥有的红铜矿更是中原难得的铸造兵器的好原料……”
王宰相信誓旦旦的把所有归咎于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才做此等事情,且做了没两年,开始根本没有获益,心想着获益也是给朝廷,直到今年才获益丰厚,正准备往朝廷,往皇上这儿报呢,就被金玉楼那小子暗算设计,又被血滴子误会了等尔尔……
皇帝阴沉着脸,过了好一会儿,寡淡阴森的口气:“既然宰相是为国为民,一切都是为了朕,那就起来吧。”
王宰相嘘一口气,官服背后全湿透。
“陛下,吏部右侍郎何大人求见。”韩棒阴尖细的嗓音在门边响起。
朱桁心里的疑虑翻江倒海,对曾经的心腹王宰相的看法也有了很复杂的变化。
毕竟不是初初登基时,根基不稳,现在主弱臣强,外戚势力也不容小觑,这厮说的有几句可信?贼喊捉贼究竟是不是真?亦或者,金玉楼那小子当真是别无所图,和朕一心,支持新党派?
“叫何琼君进来,你跪安吧。”朱桁捏着鼻梁。
王宰相迅速退出去。
何九郎一袭白色官服,潇洒飘飘的与王宰相打个照面,行云流水般的下跪行礼。
“微臣参加陛下。”
“行了,朕交代你的事,办好没有?”
“陛下请看,收编文职扩张武职一事的草案,另外,微臣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云首辅从边西接回来,现在安置在城中客栈内,有专人保护。”
朱桁愤愤的:“云景山这个老东西,以为凭借免死铁卷就能溜之大吉?先皇命他辅佐朕,朕不过是灭了舒家,他也敢插手?朕不遂这老东西的意,他就告老还乡?这种人,先皇还大赞他是先知圣人!真是可笑!”
何九郎嬉笑:“臣冒死说一句实话,陛下口中骂的欢畅,实际还是尊敬爱戴云老首辅的。有些事,还真非他这个老人家不行。”
朱桁本是脸一黑,听到最后一句,无奈的叹气表示赞同:“是啊,算朕这一代,他历经三代黎国皇帝,一生无儿无哥儿未成家,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做事却是好的,朕也不明白,当年,朕处置了舒家,舒阁老生前不是与他最合不来,怎么我处置了舒家,他反而还不高兴了?还敢给朕辞官隐退?”
“呃……臣无能,实在无法揣摩老首辅的高意,这臣要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