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哦了一声，拽着27往里走。
“不想去。”言欢言简意赅，就听见27带着无比艳羡的语气开口：“你跟他走了，他下个月还来找你，这不好吗？”
27有了一个小偶像。
客人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是谁？”
“这样。”
“……”言欢不知道27的思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只是回答：“不需要他来找。”
言欢不知道该怎么否认，只能点头：“嗯。”
27希望事情能有所改变。
言欢终于带27走到了香槟区的门口，门口实习生看见言欢还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从他手上接过牵引链的时候，像习惯一样踹了27一脚：“你他妈怎么每天没事找事。”
客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烦躁，他轻轻把27往外踢了一脚：“言欢，你跟我走，我下个月还来拍你。”
先生们用他的时候，不会记得他叫什么，甚至不会看他的脸，不会跟他说话。
下午两点，一个穿着衬衫和长裤的青年从路边走过，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愚蠢，本来这么笨就不该自作主张，他只期待下次还能见到他的小偶像，然后请教一下。
“一个奴隶。”言欢说了等于没说。
他能看出来言欢气质冷清，因此进行了笨拙的模仿，只不过东施效颦在第一天就惨遭打击，他站起来想要学言欢一样孤傲的少说话，就被发现他站立的调教师打了个半死不活。
改变，需要一点突破常规的勇气，而27在这方面的勇气和精力惊人的好。
然后他就听见27发出“啊——”对轻微声音，像是见到了什么偶像人物。言欢也很好奇，这个奴隶话不会说几句，一个啊却能表达出八种意思。
来到MB区域的客人大多嫌弃这些公用的奴隶，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他，还是想跟言欢说话：“言欢，我刚到了两瓶最好的红酒，你跟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27显得很吃惊：“还有别的先生来找你？”
他来到了娱乐区。
“先生从来不会来找27.”27的话比言欢想象的还多：“都是27去找先生玩。”
言欢站在那里，看见27的身影不见，才转身返回。
比起香槟的糜烂，这里看起来至少像个正常的地方，人们穿着衣服，谁看起来都像先生，他在一个灌木丛边抬起头好奇的看，找他的小偶像在哪里。
他第一次见到穿衣服的奴隶——虽然是叫男妓，但在27的分类里，这个大概属于发光的S级奴隶。也第一次见到客人会客客气气的邀请一个奴隶出去玩，第一次听说奴隶后头会被客人排着队等待。
但从语气里，他似乎听到了一种怪异的自我鼓励。
27趴在客人的脚边，等着前面那个奴隶被先生干完自己能轮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像那个叫言欢的男妓一样讨人喜欢。
“怎么了？”他不太想看到27瑟缩的样子，还是问了这句.
27跟在他后头，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27盯着自己的脸不放，一副困惑之极，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样子。
他找到了。
疼倒是其次，先生们讨厌才是最重要的。27从悬梁上放下来之后，看着调教师远去的脚步，觉得身上的鞭子还不够疼，又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27耷拉着脑袋，肋骨旁边起了一块青紫，言欢看见了，简单的叮嘱了一句：“他是被一个客人带过去的。”
言欢没有说话，27却没把对方的沉默当成排斥，继续往他身边蹭了几厘米：“先生想去玩吗？”
他终于轮到上场，被先生们招手叫过去，分开腿让人进入时，还在想这件事情。
言欢看着人的动作，不知为什么有些愤怒，他把手里的牵引链拽了一下，把这只低着头的小狗给拽走：“我要带他去找调教师，先走了。”
“先生，奴隶叫27.”他在人群散场后轻声开口，声音淹没在脚步和喧闹声里，像石子沉入大海。
当然，不会有人发现，没有人在乎一个奴隶到底跟在谁的身后。
——
他很少有对客人这样仓促的时候。
27问的却让他意外：“刚刚先生喊你去陪他，你为什么不去啊？”
他抛下一句话，迅速的离开。
这天是他的“假期”，照例请求调教师把他放在一个人多的地方，他看着面前一个褐色衣服的先生，跟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往外爬，一路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他一会儿悄悄的换一个先生，像是一个作弊逃窜的老鼠，他的心跳的很厉害，生怕被人发现。
“不过27太笨了，很多时候先生都不喜欢。”27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今天似乎受到了某种震撼：“如果27没那么笨，学好一点，是不是也会有先生跟27说下次还来。”
言欢不知道他是在述说还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