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我说的是实话。
“嗯。”我点头，“方便出诊些。”
他挑眉看我，“你敢？”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回到严府，院子里找不见人。
“庄周梦蝶？”
“借辆马车，明天出去玩。”我心情愉快地回答了他。
我暗下眼眸，放下手，心下凄哀，最后决定不进去。
“不去，我还有事。”
“我不知道……大抵差不多吧。”
“怪罪下来可不怪我。”他还是放开我，“什么事这么着急，连我们主子都不见……”
“曲颐殊？她怎么了？”
“可有住不习惯或亏待你的地方？”
“尹辗，还有一些其他人。”
椎史在跟我说些什么，我没听进去，我问他，“椎史，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往西出城十几里，睽天大峡谷。宏伟壮阔，气势磅礴。旁边还有九天瀑布，名曰银河落。出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我不是想挑她的刺，也不是想说你什么。”她犹豫了片刻，“你们两个走在一起，非常违和，莫不是有必要，您再仔细审视审视带在身边的人？那也代表了一部分你自己。”
严庭艾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我站在窗边，听到哭泣的声音。
“附近的景点，有没有什么……大峡谷？”
一脸很自信的那个。”
严庭艾小心问道，“很多人和他……是谁？”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过半步。
阿筝抹了抹眼睛，说，“公子我再给你跳支舞吧，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你坐过来。”
“那便好。”
房间里烟雾缭绕，异国的熏香熏得我有点昏昏欲睡。清丽的婢女在一旁抚琴，缓且慢的旋律使我更加瞌睡。我乖乖坐着，困意袭来，不一会儿犯起了迷糊，心里还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打个盹儿。
“喂，我可不是为了说这些专程跑一趟的。”他说，“河东李员外家一案，虽然没有抓到凶手，至少查明了死因，我们主子说李员外进献的那栋楼，理应是你的。再说那一片新修的楼还少吗？多少都给张家霸占去了。还有运往西域的那批货物，不得再让蒋家公子插手，你也知道主子发了多大的火，再让他碰这批货，怕那小子性命不保，我也是为你考虑……”
过几日我见他，他正在忙。
我说，好。
“已经按他说的做了。”我扶着额头，“这是个意外，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那肯定是没有。”
我虽然笑着回应他，但还是难掩失望。
我不明所以。
她说，“他和很多人都逼得我不得不这样，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太没用了，要是换个人，处在跟我相同的条件下，会不会比我更厉害，活得更精彩，所以我说了嘛，我不要当这个女主角，我用不好老天爷给我的东西，我不要这赏赐，我都浪费了，因为我一点都不厉害，别人也不想看我的故事。”
曲颐殊抽泣着说，“……如果代价是生命，你还会告诉别人真相吗？我活在谎言和欺骗中，平时撒的那些小谎我都不去纠结该不该，对不对，比起最大的谎，其他算得了什么，你说我是个谎话精，编起谎话信手拈来，是，我不否认，这辈子就这么说谎到底了。”
“我有什么不敢？”
我原以为尹辗会对我那天没有去见他一事大发雷霆，兴师问罪，然而他却只字未提。
“你不去见他？”他拦住我。
声音变得呜咽，断断续续，她把脸埋在胳膊里，说不下去了。
他用笔尾敲在我额头上，“有那个时间想这些，不用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从不浪费时间在钻研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你若那么闲，不如来为我掌灯？”
“你哭吧，又没有外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
我也看着他。
我见他永远不外乎在做两件事，批阅公文，清点账目，偶尔要我陪他一起吃个饭。
“知道了。”我说。
“听闻你暂住严府，都不过来了？”他突然问，把批阅好的文书放在手边。
“好玩的多了。”椎史斜眼看我，“你要做什么？”
“我时常会想，人们是如何认识自己所存在的这个世界的，那些无聊的，市井的，容易被忽视的细节，美妙的音乐和自然的声响有何不同呢？人在同一种气体环境中就会逐渐丧失嗅觉的刺激。可是你认真想一下，我们不是生活在书里吗？书里描写的妖怪存在的奇幻的世界，为何不是我的世界？”
静默了一会儿，我问，“这个世界有妖怪吗？”
“也好。”他说，“主子说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种意外发生。我来是告诉你，他回来了，要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