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忙躲到一边,站在那位刚刚和你说话的战士身后,躲在他和大门形成的高大阴影里。这个房间里面竟然是在开会,你感到羞愧而尴尬。
你安慰自己只是神经敏感,可还是为这种倚仗于原体的责任感和无欲无求的神性的军事与权力结构而深感不安,但帝国高层中应当有远比你更深思熟虑的智库和领导者,不可能考虑不到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也许有一些民众不知的,还没有被揭露的计划和方案。
这密封门竟然不是从外锁紧,不是锁你的,压根不是软禁的手段,你走到铁壁组成的战舰过道中,前后看了看,不清楚餐厅的位置。
但也许以后会做出改变,现在只是因为横扫银河的宏伟远征计划需要原体们强大的战力,每位星际战士和原体都是何其珍贵,因而这些政府内部的诸多决策,琐事与文书工作自然不会去劳烦他们的心神,全交予凡人领导。
但穿过阅兵礼堂,你看到对面有两位血天使战士,他们并肩而立,守卫着一道大门,他们是你见到的唯一的战士了,犹豫之下,你还是走过礼堂,来到这两位身高两米的动力机甲战士面前。
这时候,你发现那房间的大门没有关上,你匆匆往里一瞥,在这战略室的内部,基本已经人去空空,但有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从高台走下,来到战略星图的桌台前。
也许由于这片区域是休息与宿舍的所在,现在工作时间,你没碰上一个战士,你走下几道楼梯,进入舰船的深层区域,整个舰船大得超出想象,比最豪华的酒店还要复杂,你走了半天,才终于到了像是礼堂一样的大厅中。
你透过内置通话器,就像在战场上饱经磨砺的,成熟沙哑声音缓缓传出,这名血天使终于说话了。
猩红盔甲的战士一动不动,如没有被激活的装甲战士,完美的雕塑石像一般。
你终于听到了些脚步声音,从通道走出,面前的大厅肃穆而沉静,宽阔到让人害怕,这地方像是军队集结,阅兵或者战前宣誓的地点,有着给必要人员和军官的高层观台和高耸的讲台。
你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似乎有个大厅,也许你能问问路上碰到的星际战士如果你有这个勇气。
你突然有了这个问题,随之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想不该想的问题,这是帝国高层的政事和机密,不能私下散播妄论。
门后突然传来响动,血天使战士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两名哨兵肃穆地分作两边,大门打开了,一群血天使军官和凡人舰员从中鱼贯而出,甚至有几个狼团的军官。
和这些巨人讲话让你压力爆棚,更何况还有铜金色的装甲头盔,你根本无法辨认他的面庞或是神情,你与这位站岗的哨兵僵持着。
那么一旦远征结束,帝国不再需要那么多星际战士,这些原体和星际战士,又会变成什么呢?他们能回到人群中好好生活吗?还是说
一阵隐约的恐慌和不安盘踞着你的内心,谁也不是真神,不能宽宏大量地接受兔死狗烹的结局,而众所周知,负责帝国政府的核心席位中,并没有任何一位原体的位置
可那些原体会没想过吗?
这种书出现在圣萨多基的书房中,不知怎么的,让你感到一阵不安,你想起现今的机仆,虽然有简陋而基本的人形,但一眼就能将它们和人类分辨开来,且并不具备高等智能,只是固定化程序的执行者,没有自主判断和思考的能力。你竟然还以为,是由于人类的科学没能研究到这个程度呢,未曾想,它们就是被阉割,处理后的智能机器人科学延续至今的产物。
话,人类应当永远警戒,那些被我们创造的,却某种程度上优于我们的工具,保持人类的纯洁性,永远警惕附属种族的异心,与被取代的风险。
你将数据板关闭,抬起头,发觉圣萨多基竟然还没回私人休息室,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你未进早餐,早已腹中饥饿抽搐。
这熟悉的难受感觉,仿佛回到了下巢的生活,你竟然已经很不习惯起来,你走到密封门前,尝试着转动了两下,门扉轻而易举地旋转开启,将外界的通道呈现在你的眼前,你愣在原地。
似乎这位血天使哨兵终于注意到你了,或者说,被你打扰了,他的头盔似乎调整垂低了一个非常微弱的角度,透过装甲头盔上厚重的光学玻璃,他冷峻地望着你,光学镜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好,请问你谨慎,忐忑地开口。
你的身高在星际战士的胸口,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脑袋,真奇怪,大天使也很高,但他就很少给你这种吃力的感觉。圣萨多基在哪里?
身穿红金两色的战斗盔甲,却丝毫不显笨重,反而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完美契合,那双庞大而雪白的双翼从他背后舒展,跟随着他的走动,如一袭天赐的披风。
等到人散去得差不多,你才从血天使战士的身侧走出来,那个非常感谢你你磕磕绊绊地想要表达,还是没法从血天使的头盔和他肃穆的姿态中看出任何反应。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向门外看来,那张极端俊美的面庞,被舷窗外的恒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