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性的常见体型来说,郁久霏并不算大只,偏偏她爱穿这种毛茸茸的衣服,本身消瘦又长条一女孩子,穿了她这些奇形怪状的棉衣,看起来比沈西聆还宽。
死者的性别对凶手的影响非常大,毕竟男女性的个体差异存在,一个高大健康的强壮男性跟一个瘦弱矮小的女性杀起来的过程完全不一样,除非女性经过特殊训练,不然凶手一般杀人都会选择比自己弱小的。
一说到变态,住户们迟疑了,在场一个善良无为的中年男人,一个青年,剩下全是女性,出门在外,没见过变态也听说过,说恶作剧什么的还觉得不可能坚持三年,一说是变态,瞬间觉得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房东换过锁,可以双面反锁,不用担心对方撬开。
郁久霏便点头认同:“我觉得差不多,是不是变态不确定,但应该是想敲门要什么东西,不然不会一连敲这么多家,我打算回头把这些投诉过敲门的住户都找一遍,看看他们是不是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有陌生人就被敲门了。”
听罢,姚玉婷笑起来:“郁小姐是写小说的,确实努力,希望你作品大卖。”
半晌,蹭到姚玉婷前面,纠结地说:“姚警官啊,有些事吧,我们也不能不信,就是这个事……”
沈西聆沉默一会儿,幽幽道:“不是你的问题,都怪房子太小了。”
从房东那逼仄的套间回到沈西聆这保留了餐厅的出租房,郁久霏感觉自己整个人终于可以伸展开,立马活动一下手脚。
有了姚玉婷这个刑警帮忙,线索查得更快,住户们也被她喂了一颗定心丸,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连带的,就没那么害怕了,就算外头真是变态,平时听见只要不开门出去就好了。
姚玉婷独自乘坐电梯离开,回去二单元的202,郁久霏则跟沈西聆走楼梯去楼下的404。
偏偏这又是个绝对科学的节目组,哪怕真是鬼做的,她编也要编个科学的理由出来。
已经很晚了,姚玉婷得回去继续忙活赵淑芬跟王胡麻的案子,她劝郁久霏回去睡觉,明天再去问其他家的情况,这个时间就算是警察,不好去敲人家的门。
郁久霏没拒绝,她也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刚才看天色早才想去506采访采访,现在拿到了不少线索,又很晚了,肯定不会再去找其他人。
郁久霏摇头:“不啊,芬芳小区比我当时住的地方强多了,但我当时十三四岁,没现在这么大只,年纪小的时候巴掌大的地方都觉得宽敞。”
小区里本身就有飘来飘去的鬼,郁久霏平时不一定能看见,她怀疑自己能看见,除了是鬼自己的选择,还有楼十一跟沈西聆的功劳,现在下定论说不是鬼太早了。
“对了,”姚玉婷赶忙叫住要起身的郁久霏,“我后面不能一直跟着你了,郁小姐你记得注意一下性别,以我作为刑警的经验来说,性别与亲密关系是案件判断的重要一环,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也逃脱不了这个选择范围。”
公安局的民警经常接到类似的报案,没出人命的情况下不会转到刑警大队这边,不过平时光听同事吐槽就恨不得上去帮被骚扰的女生踩死那些臭虫。
姚玉婷轻笑一声:“女士放心,世界上没有鬼的,至于你说的头七敲门,那都是老一辈的人骗小孩儿的,就是不希望小孩儿到人家的葬礼上闹腾,吓唬孩子呢,我还是倾向于这件事是有人想敲门找什么人,或许是那些缠着女生的变态。”
听了姚玉婷的话,房东总算完整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也不是我封建迷信,就是我们老家那啊,有个说法,如果谁家的亲人死在外面了,家里又没给他办葬礼准备长明灯和回魂饭,鬼魂就会一家家地敲门,因为他不认识自己的家了,找不到,就一家家敲门,想问这是不是我的家呀?大概这样。”
姚玉婷听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形容词跟指代不明的句子,随后说:“女士,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就算稍微封建迷信也没关系的。”
郁久霏恍然大悟,赶紧又坐下把这条信息给记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我平时看的刑侦作品还是少了,等这次拍摄结束,我要再次好好深造一下。”
姚玉婷说完,问旁边的郁久霏:“郁小姐你觉得呢?”
“啊,之前我还觉得一号你被分到的房子太小,跟506的对比起来,这简直太宽敞了。”郁久霏拉着自己的胳膊说。
有些女生可能就是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跟姐妹出去逛街,都有猥琐男说对方勾引,要不是顾及职务,警察们少不得上去就先哐哐给两拳。
沈西聆关上门,拉开餐厅的椅子坐下,很是疑惑:“你不是说以前住的也是这样的房子吗?难道506的环境还不如你曾经住的?”
房东说得紧张,意思却很明白,她就是觉得,有人这么来来回回敲门,说不定是遇见枉死的鬼了,对方可能找错了地方,三年前就开始敲门找了,结果小区里没有他的家,吃不上回魂饭,他就回不去黄泉路,只能一直找一直找,锲而不舍地找了三年,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