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沈西聆严肃起来:“哦,我今天去询问了一些关于主母过往的事,听说她经常换医生,在家的时候家里会花重金给她做一些古法保命丸,所以她的心脏在家里的时候都好好的,嫁来沈家之前,她家里人给了她十颗药,大概能保一年多这样。”
一些有祖传手艺的老中医总会有特殊的方子,比如说在现代都很出名的安宫牛黄丸,价格高昂,材料珍贵,退热非常管用,就是快烧死了,都可以跟阎王抢个一时半会儿的人。
主母应该就是家里人找了这样的老中医来调配保养心脏跟身体的药丸,只要坚持吃,她的心脏稳定到四五十岁没问题。
郁久霏疑惑地问:“才一年多?所以后来是主母没有药吃了,心脏就破到需要一直找医生看病了吗?为什么不让家里的老中医过来呢?”
“问题就在这里,主母带了药过来,可依旧刚进门没多久就开始看医生,好像是那个药丸已经不管用了一样,我就找人问为什么不让主母联系家里人来送药,结果都回答说,主母传的信,都石沉大海。”沈西聆说到这个,都忍不住觉得主母可怜。
本来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嫁去谁家不是供着的?
来了沈家,却连自己的信传出去了,都拿不到回信。
消息石沉大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主母的信根本没出沈家大院,要么主母家里给她的信和东西没到主母手里。
郁久霏听了感觉很难过,好像主母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关进了叫“沈家大院”的笼子里,一辈子都飞不出来。
“这么说,主母的药一开始就被破坏或者丢掉了,让她不得不请医生来看病,可是来的医生医术不精,一直没好,她呢,想办法联系家里,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头到尾,都没联系上。”郁久霏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连前因后果。
“不好说,但丫鬟们告诉我一个消息,给主母看病的医生,每个人口音都不同,就连郎中,口音都很奇怪,我随口模拟了几种口音,居然全有。”沈西聆也是从这个地方开始怀疑,主母的死,并不单单只是内宅争斗。
听完,郁久霏感觉主母死亡的真相,被微妙地连上了,因为有着战争作为暗线,所以四老爷是最先发现真相跟凶手的人,他作为外交官,手里捏着的消息,肯定是四个兄弟里最多。
郁久霏缓缓将战争两个字圈起来:“那给主母找口音奇怪的大夫看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沈西聆突然笑了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一开始找来的医生,就已经是了。”
主母刚进门的时候药没了,需要医生救命以及调养身体,如果一开始就请来了有口音的医生,那她的死,岂不是被计划了二十年?
这事古怪得楼十一都忍不住问:“你认真的?如果真的这么早,她还怎么活?”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就去打听了下主母家里的情况,我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多人求娶,她家啊,是做医药的,这年头,医药是个多重要的行业你们都明白,而沈家当年,之所以能让主母换了联姻对象,是因为上一个家主,找人把主母的心上人给……”沈西聆没直接说,而是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一个做医药的家族,原先准备好的女婿跟女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谊深厚,女婿死了,女儿想要活,就只能当……质子。”郁久霏无奈又难过地说。
沈西聆点头:“对,主母或许从嫁进来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作为质子进入沈家大院,所以她表现得仿佛跟老爷有仇一样,上一个主母催促她跟老爷生孩子,是想,只要主母生了孩子,就被绑住了。”
可谁都没想到,主母一直没怀孕,更不想跟老爷同床,老爷那个脾气,既然人家不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妥协,甚至还会对着干。
就在这样的处境下,主母熬了二十年,她知道自己的心脏破烂,知道自己没了药可能在任何一个夜晚忽然死去,但她始终保持着自己作为人的尊严,绝不妥协。
郁久霏叹了口气:“主母活得好难,她的药消失、奇奇怪怪的医生来给她看病,可能都是为了威胁她,试着让她妥协,而且她的信,可能被沈家伪装成了其他的样子送到娘家那边,以大老爷所在的军队情况,他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还以为都是老爷给的。”
偌大家族,就这么扒在主母身上吸血,生怕她死了,又生怕她不死。
主母没低头,死了不好跟她的娘家交代,可她没死,沈家做的那些事,总有一天可能会败露。
郁久霏对比着四老爷说的话,有些不确定地说:“那现在主母突然身亡,会不会是现在情况不明朗了,主母必须死,然后直接替换掉,以此来控制主母娘家?”
“不清楚,这部分还得从老爷那边查,总之,主母的心脏,一定跟她娘家和战争动向有关,这几天刚好大老爷跟四老爷都在,想查清楚还是很容易的,至于主母食物中毒,我去了趟厨房,觉得这就是个意外,因为不止主母一个人不舒服。”沈西聆说着,拿出了一个中毒名单给郁久霏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