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想要挠自己身上的那些脓包,把自己痛苦的根源全部脑挠掉,但是却被黄朵朵一把给控制住了。
“你这是何必呢?”
“胡闹!现在这里这么危险,她又没有出过花,怎么能来这里呢?”听到黄朵朵已经进去了,乾隆忍不住厉声喝道,但话音刚落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瞬间一变,忙问道,“她是怎么进去的?朕不是下令他人无旨不准过来吗?”
“仪娘娘,我难受。”
此时的永琏意识已经模糊了,朦胧间只记得好像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一团像糖水一样的东西在喉间涌了出来,永琏下意识地开始吞咽起来。等永琏把全部的药剂喝完之后,永琏的脸色慢慢地平稳下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剂起效了的关系,永琏吃完药就沉沉睡去了,神态很是安详。
“臣妾自知自己此举让皇上失望了,但是臣妾实在不忍永琏在那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若是仪妃这次熬不过去,那是臣妾对不起她,臣妾以后定会竭力补偿仪妃母家。若是她熬过了,就说明永琏不想带走他的仪娘娘,臣妾以后也会照顾她一辈子,只要有臣妾在,就绝不让仪妃受半点委屈。还请皇上,体谅臣妾一个做母亲的心。”说着富察皇后又深深了伏了下去,一副长跪不起的样子。
“皇后……”听到是皇后的意思,乾隆的瞳孔不由地微缩一下,一种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心中,嘴唇瞬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乾隆没有明说,但是富察皇后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不过富察皇后心中并没有半点惊慌,而这朝着乾隆跪了下来,然后深深地拜了下去,然后直起身来,神色淡然道。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乾隆不由地心中一沉,快步走了进去。只是当他看到伫立在院中、一副心若死灰的富察皇后时,脚步不由地一顿,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生机在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在流逝,甚至有时候他感觉他都能飘到空中看到外面的情形了。他想,他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永琏轻轻摇了摇头:“仪娘娘能看永琏,永琏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仪娘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永琏,不能挠。”永琏这个样子把黄朵朵吓了一跳,也顾不了发现不发现的危险,立刻从交易系统里面把天花的特效药兑换了出来。
黄朵朵强笑着像往常一样宠溺地训斥道:“又乱说话了,你今年才几岁?哪里就那么容易死的?你仪娘娘我还没死哪里轮得到你?再说我还指望我死了之后,你送我上山呢!放心,有你仪娘娘在,你绝对是死不了的!”
一句话,让黄朵朵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泪崩。
正想着这样,忽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和虚弱从四肢百骸席卷到全身,身上的那些脓包也瞬间变得奇痒无比,永琏忍不住□□起来,脸上满上痛苦之色,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我们娘娘,进去看二阿哥了。”见皇上问话,小路子苦着一张脸道。
看到这里,黄朵朵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放松,毕竟这虽然说是天花特效药,但是黄朵朵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也不知道它的疗效到底怎么样。又不好叫太医进来检查,只得守在一旁干着急。
皇后这是打算……
说到这里,乾隆就像是被噎住了一下,脸色瞬间黯然了下来。又想到那个娇俏温婉的身影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了,乾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心痛。
而这时,乾隆也接到了永琏病重的消息,匆匆来到了碧桐书院。
永琏虚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只是仪娘娘安慰他的话罢了。
看着富察皇后这个模样,本来心中还有一丝怨气的乾隆彻底生不起气来,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把富察皇后扶了起来、拥进怀里叹道:“朕又怎么能怪你呢?这些天,你为了永琏的事几乎已经心力交瘁了,你做出这个决定,想必你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再说仪妃这事也不能全部怪你,说到底,是她执意要来看永琏的,如果她真的她熬不过去了……那也是她的命了。”
黄朵朵一手抱着永琏,一手把滴管塞进永琏的嘴里,轻声哄道:“来,永琏,喝点水,喝点水就不痛了。”
他曾经承诺过她让她一辈子平安喜乐,怕是要食言
“呃?”见皇上这么着急,小路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素心姑娘放行的。”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虽然阿玛额娘每天来看都会告诉他,他的身体在好转,很快就能康复了。但是看着阿玛额娘那掩不住的憔悴和身边伺候他的那些宫女太监那如丧考妣的表情,他知道,他怕是活不了了。
自己的自私。
只是当看到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的小路子等人时不由地一愣:“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娘娘呢?”
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她要是早点买了天花特效药给永琏服下,这孩子现在也不会遭这样的大罪,说到底,她就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