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听後立刻站了起来,可想了一下又慢慢坐了回去:「他今年才五十六,怎麽就不行了呢?也是他自作自受,由他吧。」
六宝见七宝说完就蜷缩在椅子里,闭上双眼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那孤独的气息,让六宝都觉得心情压抑。
六宝走过去,握住七宝冰凉的右手:「老弟,旭就像你含在嘴里的一块臭肉,你要麽吞下去,要麽吐出来,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翔恨这小子不错,血缘终归是割舍不断的。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偷偷照料旭,要不旭早就死翘翘了,你既然还放不开他,就固执到底吧,别再因考虑爸爸和哥哥们而难为自己,去看一眼他,说不定就放开了。」
六宝见七宝神情恍惚的点了下头,便让他好好歇着顺便再想想,随後六宝就跑的四宝家里去蹭饭了。
次日上午,七宝起早包了些水饺,又拿了点赵桐给他的极细的玉米面,不顾部落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在城堡大庭广众下现出兽形的规矩,在自家院子里化成黑鹰,飞向旭所在的小屋。
旭现在的小屋就建在他当初被擒的地方,七宝和旭曾来过不止一次,旭失踪後,七宝几乎每年都会过来几次,不死心的寻找,现在人终於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旭的小屋是用原木直接在地上搭建起来的,虽说简陋,从外表看保暖效果也还不错。听见外面的声音,翔恨从小屋走了出来,见是七宝,翔恨有些吃惊。七宝叹了口气:「你六伯告诉我的,再有恨他也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过来看看进一份心吧。他怎麽样?」
翔恨说:「不好,已经昏睡了三天了,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就不明白了,他昏迷的这几天,很少提那个雌性,有那麽一两次也是哀求那个樱放他回来,不像有多少感情的样子,可怎会为了她跑回部落退婚?」
「我怎麽知道?我以前以为和他一起长大,应该算是最了解他了,到头来不还是看错了。我带了些你爷爸爸给的玉米面,你去熬点稀粥,看看他还能不能喝,我进去看看他。」
七宝迈进狭小的木屋里间,旭安静的躺在用树枝绑的小床上,瘦削苍白的脸颊上,两道伤疤显得分外狰狞,乾裂的双唇上裂着几道小小的血口。
七宝刚在他床边的木墩上坐下,就听见旭沙哑无力的嘟哝:「放了我吧,我要回家,我想七宝。」「饶了我吧,我不行了,要坏了。」
七宝藉着从小窗户射进的阳光,静静的看着旭,也许这个雄性受过很多折磨摧残,可这都不能成为他领人上门退婚约的理由,十几年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回来,可他没有,作为朋友,七宝可以体谅,作为伴侣,七宝却不能原谅。
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直到翔恨端着一碗熬好的玉米面稀粥走进来,七宝接过木碗,一边用木勺搅动着,使粥冷快一点,一边问翔恨怎麽想起来过来看旭了。
翔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旭:「去年我在部落就听说村民有人欺负他,秋天我过来看过一次,正好碰到木坊的几位匠人在这里伐木,那些人以他的木屋妨碍这里的树木生长为藉口,想要把他的木屋烧了,我看不下去,出面将木坊的人撵走,那时我就看他面色难看,身体瘦得不行。
你以前说了,他再怎麽样,对我都不是个陌生人。从那以後,每过十天二十天的,我都来看他一次,给他稍点吃的,带点兽皮什麽的,他开始不要,後来我跟他说,他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他才接受。
去年冬天,他可能食物不够,加上受寒,又没有医师给他看过,所以才病得厉害。看现在的样子,过不了今年夏天了,我心里很难受,原来对他的恨意好像都没了。还有他已经不能变兽形了,不知是不是南猿族那些混蛋给害得。」
七宝一听,手里的碗差点没掉地下,他和四宝都没想到这一点,以猿族人的恶劣,樱怎会让旭保有飞行逃跑的能力,没了翅膀的旭就算穷尽一辈子,也逃不出猿族人称王的森林。退一步说,就算旭逃了出来,他也不会再回部落,旭从小就好面子,失去变形能力自惭形秽的他,怎愿面对昔日的夥伴,面对自己的爱人,怪不得旭当初说自己适合更好的。
七宝眼神逐渐变冷,他告诉翔恨:「回去先找你四伯,就说我说的,我误会旭了,让他立刻派部落最好的医师过来给旭看病,接着你再飞到你六伯那里,告诉他旭让南猿族人折磨掉了变形能力,一年後我不想再听到南猿族族人一家有一个活人。你告诉你六伯,旭这事归根到底是他惹出来的,他若不给我出了这口气,我以後每天杀他十个族人,你六伯敢留下一个南猿族族长家的一个人,我让你六伯的北猿族一百个人的性命补偿。快去!」
翔恨直接被七宝冷森的口气吓愣了,他从没想到自己一贯文静柔和,与世无争的爸爸会如此狠辣,看着木呆呆的翔恨,七宝暴怒,把手里端着的粥碗放到墙边的架子上後,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事你怎麽不早说?用你了现在你发什麽愣?」
被一脚踹到门口的翔恨如梦方醒,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小屋,向鹰族城堡急速飞去。
七宝忿忿的转过身走到旭的床边,将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