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昨天晚上怎麽回来的,喝多了,断片了,嘿嘿!”
丁一凡:“……”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我说猛子,你平时在北京交际都这麽喝麽?那可不行啊!就说昨晚吧,我都纳了闷了,你竟然还能自己找到家!”
靠,自己所在的,真的是卧室里那张宽阔到夸张的大床。
丁一凡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收起压腿的姿势,走到丁猛身前,用力闻了闻。
白简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范平将花摆在吧台上,那里,已经有了一束昨天刚送来的花。
但是,说了就说了,老子内心本来就是那麽想的。只要一想到小瞎子还要给别人服务,尤其是客人里还有昨晚那种明显心怀不轨的王八蛋,丁猛就觉得说不出的闹腾。
丁猛:“……”
按摩师是一种职业,与人接触,无可厚非。
范平捧着一束鲜花,走着拉丁舞步从按摩馆外飘了进来。
“那可不!你昨天晚上回来时都快十一点了,那一身的酒气,啧啧,老呛鼻子了。我听到敲门声跑出去,你倒好,整个人都瘫到门口了。”
“大猛子你个酒包,给我马上过来!”
话音未落,叶红的房间里已经传出声响。
范平“切”了一声。
那麽问题来了,自己昨晚究竟是怎麽回家的?
丁猛看着在阳台上坚持练功的老爸,有点讪讪地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愁他想让你穿女装给他看是吗?你也是的,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穿就穿呗,他又不是让你穿三点式比基尼,怕啥呢!”
丁猛只记得那个古里古怪的什麽狗屁雷总,临走临走还刺激了自己一把,让本就醉意不浅的他,借着酒劲儿,愈发激动起来。
然後,激动的自己好像抓着小瞎子的手不放,最後冲动中还把身上的银行卡和现金都掏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说要包他。
丁猛乐了。
太阳穴又巨烈地跳了跳,丁猛晃了晃沉沉的脑袋,对了,後来呢,後来咋地了?
范平:“……”
白简苦笑了两声,摸了摸大腿上正睡得直打呼噜的老白。
可是老子,老子就他妈想让你跟我一个接触,做我一个人的按摩师啊!
白简白了他一眼。
白简被他的话一下子呛得咳了起来,把腿上的老白都吵醒了。
“所以我说你也是个不会变通的主儿,这有什麽呀,他想看,你就当做是在表演不就得了。不是我说,要是以後你找到男人了,他想在亲密时让你来个女装PLAY,你也不给他做?”
“怎麽了爸,昨天晚上我身上的酒味老大了吗?”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老爸,丁猛赶紧伸出手,在丁一凡眼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他闭着眼睛嘀咕了两句,忽然间想起了什麽,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丁猛揉了揉依旧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手指按在穴位上的触感,让他慢慢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按摩馆里发生的事。
范平擦了擦手,走过来坐到沙发上。
然後呢?
“小白,你说这到底算是什麽事儿啊!一个大男人,天天给另外一个大男人送花,还说自己不是同性恋,那他是啥?他又想干啥?”
送花的人,雷总。
自己只记得钱也撒了,金主也装了,自己抓着白简的手不放,非要和他两个人去按摩床,先给自己包个场。
丁猛努力回忆老爸描述中自己当时的样子,不行,还是想不起来。
架时五分之一的手段,白简早让他甩到一边了。可是看着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修长手指,他终是不舍得在他身上使出蛮力。
丁猛早上醒来的时候,两边的太阳穴还在胀胀地发疼。
不过,大概是宿醉後遗症发作的原因,虽然想起来一些,却又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是啥,是雷老怪呗!要不然,你以为他名号是怎麽来的。至於他想干啥,哎,想想都愁人。”
“我靠,这人到底谁呀,这麽牛逼呢?还他妈要包场,包什麽,包你呀?靠,老子都还没包呢,还能轮到他!”
“不是那回事儿!我在舞台上是可以反串女装,但那是表演,是一种演出时才有的精神状态,那个时候,我很放松,也很自在,什麽压力都感觉不到。但是在生活里,只要一想想别人的目光,我就浑身不自在。”
“小点声啊爸,这要让我老妈听到了,又得一顿臭骂了。”
“嗯,酒气散差不多了。”
白简:“……”
一想到自己当时那副‘大爷我有钱,大爷就要当你金主’的德行,丁猛龇了龇牙,脸上瞬间感觉有点发热。
他妈的,陆即安存在会所的酒,到底是不是82年的拉菲啊,怎麽跟他妈假酒一样!
“喏,帮你签收了,美丽鲜花第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