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乖,就吃一口,我一会儿还要开会的,你总是不听医生的话我怎麽放心你?纯纯……你别乱动,大概是医生来了,我去开门……”
“你去哪?”
“IK,我该不是看到你的鬼魂了吧?”
“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在什麽地方看着……就连这,也是她安排好的,呵呵。”
轰────────
KATHY泣不成声,她很想去拥抱他的孩子,然而,IK陌生的眼神却让她不敢亲近,那孩子就像是个幻影,空洞的对着她微笑,仿佛轻轻触碰,就如水中的月会消失不见。
“我的小天使,有没有想爸爸?别哭,别哭,爸爸这就回家了,还会买好多好多的玩具给你……想要什麽?拼图?好,还有呢?小汽车?呵呵,好好,还……”
JOHN耸耸肩──
随着一声巨响,JOHN的车在一片爆炸的火焰中炸得粉碎,燃烧着的轮胎跳跃着在空旷的马路上滚动着,与随後而至的黑色轿车擦身而过。车门开了,女人优雅的高跟鞋落在了地面上,她将手中定时炸弹的遥控丢给身後的司机,妩媚的笑着──
“……呵,祝你好运。”
“他……”
“您还不能死,您得去见见他,他需要您。”
闭上眼睛,他想用自己的手抱住双肩,手心穿过的金属带了隐隐痛感再次将IK带入了他与迩纯的第二次离别……如果再见面,那很可能就要再有第三次、第四次离别……很可能的……
“迩纯呢?”
IK低下头,以发掩住自己的表情,低低的问着──他知道,迩纯就在里面了,可为什麽他感觉不到他……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的儿子……你就是IK对不对?IK……我还以为那个死了的人真的是你……我……”
“……你不是疯了吧?”
“我吗?回去看看我的儿子和我那婆娘。我儿子一定又长高了,他就快上学了,我想买写玩具和书给他,然後去警察局。”
KATHY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门外轮椅上的IK下意识的摇着头──
IK回过身问着JOHN。
JOHN十分坚定,他已经考虑了一年,他不需要再去考虑了,他知道该怎麽做。他就是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小奸小恶总是难免,可是滔天大罪让他背着却又过於沉重了,於是,他决定了,找个方法让自己解脱。他要救赎自己,就要先还清欠下别人的。他与IK和迩纯,始终是不同世界的人,比起他们,无论他的决定将为他带来什麽,那都已经幸福许多了……
一定是太久没有到外面来的原因,IK觉得冷,一个人的时候他需要被人拥抱,他和迩纯都是这样的人……
IK看了JOHN一会儿,无奈的笑笑,由看门人推着轮椅进入了那扇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的铁门──国立疗养院──迩纯,就在里面了……
将IK送到了目的地,JOHN拍拍IK的肩膀打算离开。
KATHY捂着自己
“我们走吧,PURE夫人不在,就趁现在!”
“我拜托了看门人,他会带你去见迩纯的,我要走了。”
目送着IK进入疗养院的主楼,JOHN也做回车里乐呵呵的拨了手机,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打电话回家:
“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可我发过誓……不会再原谅背叛我的男人,呵呵。不过,我编的戏码也只到这里,IK、迩纯,接下来的戏,就看你们的命了。如果知道一切可能是个错误,那麽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错,不然,也只有错下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没疯!我已经过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承认,我是个很失败的人,做不成什麽好人,也不敢干那种特别坏的事,如果我不这麽做,我迟早会真的疯了!跟我走吧,去见迩纯,不管怎麽样,你总要去试试的!”
JOHN很认真的说着,那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盯着给自己系着衣扣的JOHN,IK笑着摇头──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找迩纯,然後去自首!”
“也算个可以吃白饭的地方不是吗?”
“我都已经快被拆碎了,我又能给他什麽?”
当啷一声,KATHY手中的碗筷掉到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收起温和的笑容,眼泪便已经顺着苍老了许多的颊淌了出来,她激动得颤抖着──
是他被吊在大厅中央的笼子里帖上“这就是曾经的传媒巨子”的条幅,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尴尬感觉,人到了他这份上,连廉耻都不重要了,还活着做什麽?他就像只木偶,被人用线操纵着,断了线的一天,恐怕就是大限了……他已经没有什麽可期盼得了,除了“他”……
就这样,JOHN打昏了门口的两名看守,将IK偷出了那间囚禁了他尽一年的地下室,一切十分顺利,而坐在远离“米迦勒”的车上,IK却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