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媛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嫂子误会了,那个女人才没那么好心呢!我父王也听说了传闻,原本还以为她是要把何颖君说给我哥哥的,还觉得要是因为这事儿得罪了二殿下,倒不好了,特地找那女人问了,才知道不是。她是替别的宗室牵线呢!真是可笑,我哥哥一把年纪了还未说亲,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未有婚配。如今有了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闺秀急等着嫁人,她还有空替别人说亲,却不为自家人想一想?八成是那个能劳动她出面做媒的人,能给她和她儿子带来什么好处吧?!”
今天的东道主不仅仅情商高会做人,人脉也很广,擅长结交朋友。今天的来宾,不但有曹家承恩侯府与二房这两房的成员,连宁国侯府、萧家等几家立场对立的人家都派出了代表赴会。听说,若不是薛家人正在守孝,薛家也会派人来呢!至于宴席常客蓝大小姐和何家妯娌,就更不用提了。
何二夫人则非常淡定,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整个人落落大方的,仿佛没有被妯娌下了脸面,继续微笑着与其他女客攀谈。她是宗室女,人缘名声都比何大夫人强得多,很快就在宴席中如鱼得水了。被何大夫人奚落几句,根本影响不了她什么。
接着,永齐郡主又找上了何大夫人,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前者还跟不远处站着的汾阳王继妃交换了一个眼色。谢慕林正留意她们三人的动静,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朱佳媛。
蓝大小姐遇上萧夫人,表面上还维持着对长辈的恭敬,但眼神却明显地透露出鄙夷之色。这估计是正室对于妾室母亲的轻视?虽说以蓝家寿昌伯府的权势地位,她在萧家人面前本不该如此强势,但她就是这么表现出来了。萧夫人大概也有所察觉,脸色难看得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幸好有与她交好的夫人们干笑着寻了借口,把她拉走了。
何大夫人的举动有些太不客气了,在别人家里如此对待自己家的妯娌,是很容易被人非议的。不过她丝毫不在乎这一点,除非别人在议论时,从质疑她的礼数转而怀疑起她宝贝女儿的教养,否则她好象根本就不在乎别人会指责她与妯娌明显不和的事。
谢慕林对这家人并不是十分了解,充其量只是提前从朱瑞以及老总管、古娘子他们口中听说过些大致的情况。不过当她来到对方侯府中之后,就明白他家的好人缘不是空穴来风。
谢慕林眼见着永齐郡主领着何大夫人离席,两人一同拐进了一条小路,进了花园深处外人难以窥视之处,随后汾阳王继妃也跟了上去。她心中一动,便小声对朱佳媛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继母和永齐郡主到底是在为谁家奔走做媒?咱们悄悄儿跟上去看看吧?”
倒是蓝大小姐这么说的时候,何大夫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表情十分奇特,明明是在皱眉看蓝大小姐讽刺萧夫人,可转头去看萧夫人时,她又面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了。她就这么在这两人之间来回转换着视线,好象十分关注她们的言行。何二夫人过来跟她低声说话时,她瞥了妯娌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句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跟他们这位外甥的安分守己以及高情商好人缘脱不开干系。据说这家人基本上都很会做人,因此在宗室、皇亲与勋贵圈子里,都很受好评,朝臣们对他们的评价也挺高的,几乎视作皇亲国戚的典范了。
听到她这么说的女眷,也只能干笑着应付过去,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谢慕林远远看着前方几十米处的修罗场,心中有些好奇,朱瑞在外头男宾席上,会不会也遇到类似的场面?曹萧两家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她的侍女也十分积极,估计在汾阳王府里,就习惯了听从自家郡主的命令,跟继妃及其儿子一方的人手斗智斗勇了。她蹑手蹑脚地缀在汾阳王继妃与永齐郡主、何大夫人后头,竟然能做到脚下无声,前进速
朱佳媛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缺席了好几场宗室宴席,今日看起来气色还有些差。谢慕林慰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几句,便示意她看向她的继母:“我听说汾阳王继妃与永齐郡主正想办法与何大夫人说一门亲事,兴许是在为哪位子侄求娶何大小姐吧?”
偷听
明明是谢慕林提出来的建议,但朱佳媛看起来比她还要感兴趣。不需要谢慕林具体交代要怎么做,她就先扯着前者跟上了自家继母,还低声吩咐自己带着的随身侍女先行一步,替她们做个探子。
幸好今天举行宴会的场地很是宽敞,又有许多花木、假山、游廊、水池之类的景致稍稍隔开了整个场地,使得宴席分散开来,才不至于让那一堆关系十分微妙的女眷撞在了一处,否则,天知道今天的宴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蓝大小姐看到萧夫人走了,似乎也不打算放过人家,还跟身边的人嘲讽道:“真可笑,都说萧家礼数周全,教养也好,怎么他家的夫人出门见到我,也不来跟我见礼?也就是如今我还未过门,他家女儿也未出阁,所以我不好以礼法为由斥责他家,否则,方才我就该给他家的人一个教训才是!就算是有权有势又如何?不懂得礼数,终究不是皇家能倚重的臣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