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孩子啊,老板失笑:“那是人家给我的小费。”
“还有二十多天。”然恩淡淡说,其实明天就结钱了,但是跟这个酒鬼掏心掏肺,只会有坏事发生。
好像从没有这个人一样。
血ye飞溅到地上,然恩昏沉的目光随着那滴血,看见了低矮的床垫下,她藏起来的那个东西,露出来的黑黝黝一寸握把。
还可以这样?
好什么好,脑袋别在k腰带上,吃了这顿说不定就没下顿了。老板刚要这么说,客人喊着要加菜,他就答应着往后厨去了。
老板嘘了一声,“之前我不知道,可那天都都动了枪了,我就猜到了,那孩子是那头的!”
一直欺凌弱小的混混,连餐馆老板都不敢得罪的强壮男人,原来这么脆弱?
完全没留意到然恩稚neng的脸庞上萦绕的若有所思。
“对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当然多啦,对他们这些人,随便从指甲缝里抠点出来,都够咱们眼馋!”
原来还可以这样?
餐馆恢复了平静,老板从地上爬起来,抖着手打电话叫警察,然恩怔怔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利,蔓延的鲜血倒映在她暗紫se的瞳孔。
“怎么会!”老板吓了一跳。
然恩急忙上前,护在妈妈面前,“你g什么!”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模糊的新世界的大门向她漏出了一个缝隙。
只差一把枪。
“臭丫头,”男人骂了一声,他蒲扇一样的大手嚯地伸了过来,然恩感觉到他的手掌贴着然恩的头皮,扯起她的头发,头皮刺痛地绷紧,她整个身t被提在空中,“这是你跟你爸说话的口气?”
原来……
“这么好啊……”
上工迟到过一次,作为弥补,这些天早晨天不亮,然恩就早早地整装出门。
然恩眨了眨眼,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感慨:“那些人…黑手党…太可怕了,做了坏事,警察都管不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免得哪天怎么si的都不知道。”
“不!”中年nv人哭着扑过来,她勤劳缝补的双手却对男人的暴力无可奈何。
“那天明明还有好几桌客人都看见了,”然恩不解地问餐馆老板,“就是那个男孩杀的人,为什么警察不去把他抓起来?”
“小费?怎么可能这么多?”然恩吃惊道。
“臭丫头,又想拿这个来威胁我?”男人狞笑道:“我已经把你卖给了妓院!”
为她准备早点的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男renyu言又止。
那头?然恩问:“什么那头?”
老板前后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才弯下腰神神在在地对然恩说:“黑手党。”
“打吧!打得我爬不起来去餐馆帮忙最好!”酸热的眼泪填满眼眶,然恩喘着气,双手攥拳,胡乱地锤在他的x口。
却不怎么奏效,男人瞪圆了眼一把抓过中年nv人纤细的手腕,猛地将她整个人往地上一掼:“见鬼的,我一天天的够烦了,你这贱人就想着惹火我是不是!!啊?!”
“那个人不是留了一百美金吗?”这么多钱,够在这家餐馆顿顿点最好的吃喝还一个月都花不完。
长期酗酒让他嘴里像是含着屎一样臭,然恩屏住呼x1,哐地一下,她额头先是冷,然后是闷且晕眩的剧痛,她被他提着头向床边的墙壁撞了上去!
她点点头,“他们还会再来吃饭吗?”
狭窄的房间决定了只要一个人动起来,无论动作再小心,其他人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地接着睡,然恩爸爸披着外衣坐在床边,浑浊的眼睛盯着拿了麻布沾了冰凉的水擦脸的然恩:“维拉,餐馆这个月什么时候结工钱。”
妈妈总算忍不住了,她柔和出声:“亲ai的,你该叫她然恩。”她以尽力不去惹怒他的方式为然恩小小地抗争。
那个伊凡,看上去b她大不了几岁,也是个半大孩子,可那个凶神恶煞身强力健的保利,怕得快要尿k子了。
然恩不由得想,她跟伊凡之间差什么呢?
原来面对欺凌,不必咬碎了牙去忍……还可以有这样的结果。
维拉,在意大利语里是紫se的意思,这个名字是她爸爸在她出手的时候,看她眼睛的颜se随便取的,她妈妈觉得太随便了,坚决不同意。在男人甩手不管之后自己给然恩取了现在的大名。
保利就这样si了,那天警察过来查看了一下,保利的亲人哭嚎的声音好像是这条生命流逝的仅有挽歌,草草办了后事,就再没有后续了。
她拽着男人粗壮的上臂,眼看着然恩又被按着头撞在了墙上。
“妈的,怎么这么久?!”男人吼道:“维拉!你是不是在耍我?”
额头上凉丝丝的血缓缓流向眼皮,然恩眩晕地几乎要吐出来,呼x1声像是风箱里的轰鸣,疼痛伴随着炙热的愤怒,越烧火势越盛大,她甩了甩眼皮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