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的。”江定心的脸上展现着像是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自信。
席慕莲好像猜出他要说什么了,微拧着眉头,等他把话说完。
刚才他被席慕莲逼到墙角,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侧,仿佛像一个笼子把他罩了进去,她的动作潇洒利落,闭着眼睛亲吻他的嘴唇,仿佛这动作她都做过上千次般熟练——只是在最后快要落下的一秒克制得刚刚好。
吻男人的感觉和吻女人不一样,席慕莲发现。
“那天在舞台上,对那个吻的表演方式满意吗?”
克制的终究被反弹,压抑的终究被释放。
席慕莲本来想拿上剧本早一点下班回家,走到剧院那座标志性的回旋大楼梯前,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江定心的脸。
江定心沉默了一会,抬眸望着她道:“我想问……”
没等席慕莲接话,他又兀自道:“你说过,在演戏的时候,最能打动观众的技巧,就是把自己当成角色。”
“最近好像有些分不清角色和自己了。你能帮我分清楚吗?”
“先吃饭,我请客。”他仍浅笑着,像上次一样把菜单挪到她跟前。
江定心点点头,一副借梯下坡的口吻:“我也是。”
踩着高跟鞋在雨水地里行走,雨水将鞋尖浸透了,当这双高跟鞋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忽然转了方向。
仿佛有什么东西拉扯着她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了,在指针指向七点钟的时候,她出现在了完美情人酒吧的门口。
“是啊,被猜中了呢,我知道如果我罢工的话,你今天也没有事可做。”
席慕莲道:“我开玩笑的。”
他们之间故事,开启于席慕莲的欲擒故纵,和江定心的自投罗网。
看着这一行字,就像是长在屏幕上的刺青一样,令席慕莲久久没能滑走。
就算再乖的男人,在性方面也比女人主动。
席慕莲不动声色地垂眸走近餐桌:“是怕你没有伞。”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她没有太多胃口吃饭,点了两道慕斯抹茶和提拉米苏,然后又点了一杯最爱的咖啡。
“后来回去我想了很久,我对自己的表演不满意。”
习惯,是一种很巨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一个人以为那样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模样,从而被戏称作“命运”。
“是么,那也好,真的没带伞。”他笑地有些无奈。
,思绪仍停留在那个借位的吻里。
第二天,江定心请了假,没有来上班。
江定心灌完最后一口红酒,放下酒杯,笃定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可以完成方云风对谈月莉的吻吗?我想知道我喜欢上的……是姐姐的角色,还是姐姐你。”
他们只是在演戏,最后还是要回到现实。
时针停在二十一点整,完美情人酒吧的门口,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街角的雾气,雨也停了。
她喝的咖啡,他喝的是酒,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一个保持清醒,一个迷失方向。
“说吧,想问什么。”
“但是,我好像发现……”
席慕莲拿着叉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怎么……想起问这个?”
因为男主角的罢工,席慕莲也没有办法排练下去。
不凑巧的是,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过了十二点便又开始下雨了。
暧昧就是,谁也不愿意主动,但谁也不愿意后退。
席慕莲放下叉子,垂眸道:“所以……?”
过了一会,席慕莲主动问道:“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两个人专注地吃着饭,却心不在焉。
“抹茶,咖啡,提拉米苏,你喜欢……苦的东西?”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喜好,好像总令他特别上心。
雨天的墙角充斥着潮湿和泥土的氛味,江定心半醉半醒依靠在墙上和席慕莲拥吻在一起,发着热的身体和冰冷的墙壁紧贴着,咖啡与酒的混合,恍若迷醉与错乱交织的梦境。
她坐在专属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捧读着剧本,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为什么请假?”
席慕莲吻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却是第一次吻男人。
可这克制的张力,压抑中的勾引,最让人难以抗拒。
沉静很久,对方回来消息:“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下午六点半,完美情人酒吧,你来的话,就告诉你。”
只见江定心点了一份牛排,还有一杯红酒。
席慕莲拿着叉子尝了一口提拉米苏,若有所思:“习惯了这种味道,小时候要起很早去学校背书,靠一块钱的速溶咖啡度日。”
席慕莲心血来潮道:“你不会是变相地跟我约会吧?”
他接着道:“我在最近有在过谈君彦的生活,为了走进谈君彦的内心,我试着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