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车的副驾,贺修在等。
我的特助。跟了我没有八年也有十年。比我和我老婆还久。我们年少时他对我表过白,我没拒绝没答应,但是有rou体关系。
不得不说,要说忠心耿耿一心一意,除了我爸的那个老管家,也就是贺修了。
我跟他两个人一起熬过了以前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被迫出柜,我爸确定我无法和那些千金小姐结婚并且死不悔改后暴怒把我逐出家门,我离开家的时候甚至手机都没有,只有个钱包,里面有一千块钱和我的身份证。我爸并且到处找人打压我,我几乎是无法生存。
我们住最便宜的出租屋,十平没有,有蟑螂,墙皮掉落,大晚上会吃一嘴灰,洗漱要去公共卫生间。
我做过保安,送过外卖,也当过网管,最后去夜总会当保安,管台球厅,也去卖酒。
我和他的胃那个时候就开始不好了。
熬过来了,还好。
我的特助很累,我想让他别干了,给了他很多的股份,足够他为所欲为后半辈子,贺修却说他闲不下来的。
“你知道我的,贱命一条。闲不下来。”
那天与他做完爱他面对我的劝说,这么说。
那时他的眼睛过于温柔,我一瞬间什么都可以答应。
贺修对我来说,不是朋友,不是爱人,是同伴。
是即使谁抛弃我背叛我,他也不会的那个人。
同伴喜欢我,我不喜欢他,这是很悲惨的事情。既然给不了他爱情,他要rou体,我有,我给,也是再好不过的。
贺修俯过身来为我扣安全带。他矮我一点,这样子像要扑我怀里。
他也一米八五,只是我一米八八实在是高。
我掐起贺修的下巴。
不是特别惊艳的长相,却也很好看,金丝眼镜,冷酷,下颚线锋利。但是床上特别有味道。
我有点想亲他一口,但是我没有那么想亲。
他看着我,轻轻笑了:“被莫明泽折腾得不够?”
他是我的特助,什么都管,工作,生活,情人,什么都管。
“够了够了。”我摊手。
贺修略带轻佻地瞥了我一眼,很有风情。
“贺修,要是观音坐莲也不是不可以。”我说。
他看我一眼。“好笑了。”
“回家了。”他开车,送我回我与老婆的婚房。一个庄园。
“老婆今晚可没空回来。”我靠在车座椅上,懒懒散散地说。
“隋先生不是你。”贺修说。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我摸了一根烟,贺修狠狠打我的手。
我无力地靠回去。
“那可是老婆的初恋啊。”
那初恋我了解过。我老婆年轻时的学长,两个人谈了蛮久,老婆为他出柜,事情闹得很大,不亚于后来的我,原本都想好要怎么私奔私奔去哪了,那男的逃了。
说是那男的去了国外,不愿意承担老婆家里的针对和怒火,他家有点小钱,但在老婆家眼里不够看。
临走前还跟老婆他爸卖了个好,把老婆的藏身处交了,老婆被逮了回去。
这都是老婆某一次喝得神志不清烂醉如泥哭哭啼啼又深沉地跟我说的。
我记忆深刻。
我以为那初恋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没想到的,不知道为何又回来了。
难道打听到老婆和男的结了婚,看看还能不能捞点?
算了,老婆爱玩就玩。
不至于那么蠢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