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教画？”沈川期问。
姜若赶过画室时，宋玲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正跟一个穿卡其色夹克的alpha笑盈盈聊天。宋玲的视线越过那个alpha，注意到跑进来的姜若，怕他摔倒，连忙摆摆手：“不着急，课还没开始！”
alpha随宋玲挥手的动作，也转头望过来。他跟姜若视线对上，彼此都愣了一下。
沈川期的目光一顿，停在姜若笑意上。一两秒后，他也跟着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教室。
姜若走到跟前，不明白怎么回事，沈川期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若没法回答沈川期。他难以适应成年人的社交规则，但和孩子在一起，却并不让他局促。或许因为他母亲，还活着的那些年里，也像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孩子吧。
姜若还没反应过来，有家长找宋玲谈事。宋玲过去接待家长，把姜若和沈川期留在走廊里。
姜若困惑地眨了下眼睛。明明认识，沈川期却莫名重新介绍一遍自己。他只得伸出手，又跟他握了握：“……你好。”
沈川期吃惊地问：“你怎么做到的，之前我姐姐给她请了好几个老师，都被她轰走了！”
“……完整的情况，不仅是如此，”黎颂扶了下镜框，“林淑兰虽打算带儿子自杀，但因为有气囊保护，两人又及时送医治疗，并没有性命之虞。林淑兰真正死亡，是在医院里。”
“我有时会教课，有时也跟你一样，只是在这儿画画。”姜若认真回答，“我画画时，也喜欢坐在这个角落。”
姜若走过去，半蹲在女孩面前：“你不画吗？”
快到上课时间了，姜若走进旁边的教室。
郁明简眉头一皱。
黎颂点头：“车祸发生后，姜为臣去了趟医院。当林淑兰见到姜为臣时，她决定采取另一种死亡方式。”
不明白沈川期为什么这样不放心一个小女孩，姜若忍不住笑了笑：“没关系的。”
“没想到宋小姐说的老师是你。”沈川期有些惊讶地笑笑，“我那位小侄女，从小被惯坏了，脾气大得很，你别介意。”
画画的工具放满腿边，小女孩却手撑面颊，百无聊赖盯着窗外。
“医院？”
“我在外面等你。”画室很安静，沈川期压低嗓音，就像对姜若耳语。
“沈川期。”alpha伸手。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若老师！”宋玲愉快介绍，“你姐姐的孩子交给他，不会有问题的，小若特别温和耐心，画室的孩子都喜欢他。”
那夜之后的的画稿。忙碌的工作让他不再想起自己身体的问题。他在周六终于完成定稿，上传到网站。一看时间，下午一点钟了。
这一次，赵蕊没有五分钟即大吵大闹，嚷嚷不画了。沈川期在外面待足一个半小时，赵蕊才出来。
“她决定当着姜为臣的面……”黎颂顿了顿，“从病房的窗户跳下去。”
“是吗？”
“不过，姜为臣在那一刻恰好转过头，接了一个电话。冲到窗边，目睹母亲死亡全过程的人，是她儿子姜若。”
他还得去画室。
说。
沈川期看在眼里，还想说什么。赵蕊一
小女孩打量姜若，无奈地耸耸肩膀：“好吧。”
“你是老师？“赵蕊觑他，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副大人口吻。
小女孩冷哼：“你这么大了，怎么还紧张啊。”
“嗯，每周六。”
“嗯，因为我容易紧张，”姜若说，“这个角落，可以专心画画，不会被人注意到。”
沈川期看了看自己侄女，不放心道：“如果她乱发脾气，讲很不礼貌的话……”
姜若点点头：“……好。”
“下周我还要来。”赵蕊说。
姜若被小孩嘲弄，也不生气，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你陪我一块儿画，我就不那么紧张了。你愿意陪我吗？”
“是这样，安之一个朋友的女儿，喜欢画画，但那位朋友请了几个家庭教师，女孩都很不满意。安之就跟对方介绍了我的画室。这位是女孩的舅舅，今天带女孩来试课。姓沈，叫……”
沈川期的侄女赵蕊没有和其他学画的孩子坐在一块，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她长得非常漂亮，唇红齿白如同瓷娃娃。
没时间吃中饭了，姜若匆匆套上棉服，背着书包出门。
或许是因为alpha彬彬有礼的言谈举止，即使不擅长社交的姜若，竟也不觉得和沈川期说话，是一件感到吃力的事情。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气质的alpha。
郁明简直直盯着黎颂。
沈川期没挑破自己之前见过姜若，微笑说：“那很好。”
这样想着，姜若笑了笑，眸中却掠过一抹模糊忧郁。
姜若正要走过去，肩膀被人轻轻握住。
“你今天手倒不凉。”沈川期忽然低声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