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滚出我的身体听到位置暴露,俞诚心脏骤停。他被局势逼到不得不离开桌底,可刚坐回沙发,去而复返的黎焕就来到身侧。俞诚顺势侧眼与之对视。时宁心心念念的焕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时宁此刻却连情绪都调动不能。因为黎焕眼里很冷,年少的热忱消失无踪,左耳的月亮已被摘下,只剩脖间的黑绳还在维持三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俞诚本来是做不出反应的,但餐厅里已有不少食客悄声放下刀叉,拿起手机想到自己的表情会被传到网上,会被时斌看见,和祁炀名不副实的关系,也可能被时斌看穿。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人就真的不再属于他。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若此事闹到祁喻松耳朵里,那祁喻松定会直接反水,不帮忙扳倒时界不说,更极有可能帮着时斌踩他一脚。于是,俞诚只能礼貌微笑,“好久不见。”不带感情的开场白过去快十秒,黎焕终于舍得眨眼睛,“前段时间,你和祁炀出去旅行了?”他的声音很沙哑,是本不想客套,却为了维持最后一丝体面而不得不客套的那种沙哑。然而如此懂事的黎焕,却让时宁愈发心慌,【不是的,焕哥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诚哥你快解释啊!】俞诚不听劝,尽量不避开视线,“是。”“好玩吗?”黎焕问得很轻,有些不成声。“还行。”【诚哥你倒是解释啊!】沉默数秒,上方的氛围灯明亮黎焕眼里的光泽。他微抬下巴,换了两口气才能问出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俞诚回答不上。
虽然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大局为重,可这种情况下,黎焕似乎才是大局。“很难回答吗?”黎焕微微侧开泛红的眼睛,继续质问,且越发控制不住情绪,“草包二世祖祁炀可以,在外面卖出病的俞诚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行?我是幼稚,但总比他们一个傻比一个烂货好上千万倍!而你,你比他们更恶心,实在不想处、你大可以明说,但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吊着?但凡你敢说一句对我没感觉,我t也不会记你这么久!“【没有,不是的,都是有原因的。诚哥是怕时斌伤害你,再忍忍好不好,就快结束了】时宁泣不成声。而俞诚已经克制不住他的情绪,就算死命凝着眼眶,也不能阻碍眼泪流出。闪光灯四起,俞诚呆滞着目光四下一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食客拍下的照片和视频,无疑是在打祁家的脸。祁喻松会怎么做?为保全祁家名誉把他一脚踹开?时斌会怎么做?用赵燕和黎焕的安危再次威胁他,让他舔着脸修补和祁家的合作?俞诚肩膀一沉,总算明白天塌的滋味。可更让他没料到的是,一记本该保护他的拳头,此时却以极快的速度破风而来,结实砸在他的左脸。脸部肌rou顿时失去知觉,他的脑袋被惯力带着砸到沙发骨架,嘴里随之溢满腥甜味。黎焕没因为眼泪心软,反而更加暴戾。他没给俞诚反应时间,直接踩上沙发,半跪着将俞诚压在身下,一手掐住俞诚的脖颈,一手攥拳朝俞诚脸上招呼,“还t装!再被你骗劳资就是傻比!”单方面挨揍不知持续了多久,落下的每一拳都带着沉淀四年之久的爱恨交加,拳拳落到实处。俞诚只觉得心如刀割。黎泱没来阻止,观众碍于他们的身份没敢报警。闪光灯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时宁在脑袋里哭喊着道歉,片刻不消停。如此屈辱滑稽的画面,却没能将俞诚逼到还手。许是窒息感让脑袋不清醒,他甘愿忍受本该承受的疼痛,只在拳头落下抬起的空隙里,一次次睁眼。眼里是牙呲欲裂的黎焕,和从他领口里掉出来晃荡不停的平安扣。【对不起对不起】时宁不知在向谁道歉,竟然妄图控制身体,抬手去拥抱黎焕。对此,俞诚不做反应,懒得阻止。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不如就此认命。四年间的记忆片段一帧帧闪过,每个画面里的自己都很疲惫,是该找个理由好好歇息一番。“草!一想到以前的事劳资就想吐!”不知黎焕这些年的日子有多难熬,仍在咒骂,“把我当消遣的玩具,带我去见烂货他妈,还让我教他弟弟练拳,最后为了攀上祁炀把劳资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