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还说,你的同学邹市奕已经回学校上课了,他的精神很好,如果你醒了,他会让邹市奕同学给你打一个电话。”
这个老师三十多岁,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细纹,做表情的时候尤为明显,和别的那些机器人一样的老师不太一样,他的名字也比较好记,叫做燕散,所以殷石最喜欢他。
然而殷石不知道的是,就在邹市奕和殷石通话之时,殷石先前放在邹市奕脖后的触须虫正在其中活跃着,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无论如何,他都是对不起邹市奕的。
殷石被安排在二楼次卧套房的书房里学习,殷焰为了让老师舒服一些,安排老师坐在书桌的对面像殷石授课,殷焰的触须像丛林中的毒蛇
“喂,是奕哥么,我是殷石。”
“你快和哥哥说!我要和奕哥说话!”
“喔”殷石感觉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所有的一切起因都在于他。
“奕哥我”
邹市奕率先挂断了电话。
这一天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哥哥的排课模式和学校里的课表差不多,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从下午四点上到五点,足足有一个小时,殷石每天都上得很煎熬,但唯独上燕老师的课,他反而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殷石看着看着,难免对着老师起了色心,触须在他那光滑洁白的肌肤之下蠢蠢欲动,渐渐地,老师的神态竟开始不自然了起来,暗黄色的脸上起了两团红晕。
可是,既然这是邹市奕提出的分手,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喂?”
当邹市奕与殷石通话的时候,在他的身旁,昔日恋人的哥哥正瞪着浅色的眼眸对着他轻声耳语。
“我醒了,我醒了,”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邹市奕的声音。
牛郎和织女,最终还是被现实所拆散,最终二人都回归了自己应该在的世界,自此再也不见。
殷石不想分手。
他知道自己的蛊惑开始对他起效了,他轻轻勾起唇角,两根纤细的触须从他背后伸了出来,自衣摆下端轻轻落到了地板上。
殷石跳了起来,向管家表示自己很精神,
“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难道哥哥也不要我了么?殷石焦急地想。
“我知道那分手吧”
电话那头,邹市奕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的。
这个老师不风趣也不幽默,甚至人很古板,但是当殷石上课对他开玩笑或者故意回答错问题的时候,他就会摆出一副生气或者不解的模样。
殷石以为是信号不好,
“奕哥!”殷石惊喜地喊出声,
殷焰对邹市奕命令道。
此言一处,殷石反而冷静下来。
看来他也不想和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从整体看,虽然燕老师的年纪也不算老,但是青春显然已经从他的身体上凋零了,从五官来看,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现如今却如同秋天的树木一样散发出黄昏时期的独特美感。
“你说”
“然后说,再也不要见他了。”
殷焰显然预判了殷石醒来之后的想法,
此言一处,殷石感觉犹如晴天霹雳。
“殷石,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反倒松了口气。
“和殷石说分手。”
他和邹市奕,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殷石放下手机,这一次,他没有落泪,然而,莫大的悲伤笼罩在他的心头,他霎时间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晦暗下来。
过了好一会,殷石才使劲从喉咙里抠出几个字: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啊。
“好奕哥,永别了。”
给殷石上课的老师们虽然都是名牌大学毕业,但几乎个个都很无趣,不会和他主动聊学习以外的事情,但是其中一个老师除外。
尘埃落定了。
“那我们以后”
“我们分手吧。”
“他说他明天一定会来,”
在蛊惑的作用下老师用肉眼是看不到触须的存在的,他对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还是和往常一样向殷石讲解着英语试卷上的文章,时不时还向殷石提问题。
管家点头表示知晓,到了晚上,管家给了殷石他的手机,邹市奕的电话没多久便打了过来。
和邹市奕分手后,殷石过起了居家上学的生活,殷焰还真的请了各科老师过来一对一辅导,他根据殷石的情况排了每天的课表,每周进行各科测验,到期中期末这种大考的时候,他才会专门派人把殷石送到借读的学校里考试,这样,殷石的综合测评网站里就会有期中期末的真实记录。
殷石定定地望着燕老师滔滔不绝念着英语的嘴,他的嘴是干枯的,呈褐色,仿佛两片干枯的落叶不断翕动,但放在他的脸上却很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