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从来不吃的街边小吃,后来他们考上了理想的大学,那一日光明正大在路上牵手,所有美好的画面都像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模模糊糊的只有两个人的笑容最真切。
然而镜头倏转却是林有才柯柳姿的脸,他们疑惑,失望,愤怒,流泪。
学习机“嘭”一声掉地上了,林晚谦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照着后背和上衣摸一把,黏黏湿湿都是汗。
都冬天了。
说不想梁赞是骗人的,有些事说不害怕也是骗人的,林晚谦心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是滋味。
外头客厅没开灯,昏暗里传出闪闪的光线,映在林南嘉的脸上,白的黄的蓝的红的,她手里拿着遥控器在看电视,音量只开到3,边看边瞟着柯柳姿房间的门。
嘎吱——
门一开,林南嘉慌得连忙关了电视机,接着是沙发一个怂怂的人影,使劲儿往罐子摁什么,掐什么。
林晚谦闻到烟味了,他对烟味很敏感,连梁赞都骗不了他。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空气在这一瞬凝固起来,发现是林晚谦后,客厅两人久久才舒了一口气。
“晚谦是你啊,怎么你不是睡了吗?”
另一边的南嘉用气音小小声地说,“哥走路不带声音,吓死人了…”她再一次把电视给打开了。
南嘉一脸知足的神情,警惕性极高,都是给练出来的。
林晚谦也往柯柳姿房间里探眼,说:“我出来喝口水。”
客厅关了灯,大的畏畏缩缩在这儿抽烟,小的晚上十一点不睡觉看电视,能有这种光景十有八九就是柯柳姿睡着了。
“晚谦你先别走,”林有才眼珠子骨碌碌转两下,喊着林南嘉,“嘘…南嘉,嘘……”
林南嘉不耐烦回头,“干嘛啊?”
“你差不多了,快关了电视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我走?都还没到十二点呢…”林南嘉指着挂钟,不敢高声。
“十一点多你还不知足吗?赶紧的赶紧的,快进房间睡…”林有才一个劲儿赶人。
“你…你过河拆桥,你今晚让我给你买烟时说好让我看到十二点的,你现在就赶我去睡觉!”
想进房的人是林晚谦,他想林有才是不是安排反了,这下他没法走,还得听着林有才跟林南嘉斗嘴。
但那个梦刚做完,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慌,为什么要支开南嘉,是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你骗我,不讲口齿还做什么生意,迟早你的店铺是要倒闭…”
南嘉气急败坏,连自家的家业都要诅咒上。
林有才没辙,他关门放大招,“你回不回去睡,不睡我就叫你妈出来。”
“抽完烟你就翻脸……”仿佛那包软壳好日子是喂了狗,南嘉骂骂咧咧的回房去了,这会儿破罐子破摔,关房门的时候‘嘭’一声。
静了阵,林晚谦错愕,“爸,我明天还要早起,要不我也回房歇去了。”
“晚谦你坐,爸找你谈谈话。”林有才点了小灯,微弱的光点照得林晚谦温润的昳丽,仿似被镜子照得透亮,心思无所遁形,
“你跟梁赞走得近,你跟爸说说梁赞的人品怎么样。”林有才难得肃穆,语重心长地说着。
那双眼睛盯得林晚谦不自在,像是威凛审问套着枷锁的刑犯。
“挺好的。”林晚谦说得平稳,论心理博弈他的处变不惊向来为上。
林有才指间的明火忽闪忽灭,燃落了一节灰。
“爸也是男人啊,”他猛吸了一口,“别以为爸傻傻的看不出他老往咱家跑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我的儿子,难道还要继续隐瞒吗?”
林晚谦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不做假设,也不胡乱猜想,“爸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跟爸说实话,梁赞那小子是不是在追南嘉,咱们南嘉才上高一啊。”
“没有……吧,”林晚谦想都没想过会等到这样的问题,哭笑不得道:“阿赞不像是喜欢南嘉。”
“啊?怎么就不喜欢南嘉了,你看那小子给南嘉买了多少零食,啊?难不成南嘉那一桌子的巧克力是喂猪的吗?还有,”林有才弯身伸手去开柜,抓了两筒茶饼摆在茶几,“这茶多贵啊,老字号来的,你爸我活到这个岁数对这玩意是想都不敢想,你闻闻看。”
林有才塞给林晚谦,“他都这样讨好咱家了,那意图不要太明显,就冲着咱家南嘉来的。”
林晚谦捧着茶饼,烫手山芋似的丢得老远,他无奈道:“可是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南嘉啊。”
“你们年轻人不都脸皮薄嘛,他就是不敢明说,不然你说他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谁?”看着林晚谦吃瘪,林有才笑说,“你看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吧,我告诉你,你爸眼睛厉害着呢,那小子就是想当我林家女婿!”
林有才跟唱戏一样,想一搭唱一搭。
林晚谦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悠悠然地往下滑,“爸你说是就是吧,我以后让他别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