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娘养的。
“……怎么回事?”
聂游铁定是要来找他了。
“钱又不让你掏,诶你听我的话,我真直觉——”
“干嘛?”
“嗯,我也没想到。”
“真的没事,谢谢你,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源星野本质上是一个非常矜傲的人。
因此,当这位一向不肯示弱的好男友向他寻求帮助时,聂游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事情真的远比想象中要麻烦。
“我天啊,你真是个烦人精,聂游。”源星野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青年坚称自己没事,女孩也不好再说什么。恰好地铁到站,她向青年道别,青年朝她笑了笑,继而用宽厚的外套将自己裹得又紧了一些。
“我感觉你这情况不太对劲,要不我带你再去一趟医院。”
“你好,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真的没关系吗?地铁室温可是足足有25度诶……
聂游真是忍不住了,他单手拎着源星野的后领,不顾对方的挣扎,另只手直接拨开被源星野遮挡住的
陌生而善意的声音询问源星野,源星野抬头,冲对面的女孩子笑了笑,“我没事,多谢你关心。”
源星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找我干嘛?”
“我没有不相信你。”
怀里的青年抱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身体在发着颤,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意,“你让我自己解决一些事情,可以吗?”
不过关于他的这一面,似乎只有聂游才见过。
聂游这辈子的好脾气几乎都用到源星野身上了,如果让家里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估计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他问源星野,“怎么回事?乖,你好好跟我说说,我帮你想办法。”
源星野回到宿舍,身体的糟糕情况让他实在难有精力去分析腺体检测仪器图。草草吃了退烧药,他把自己卷进被窝里,沉沉睡了过去。
发丝微微扫过甚至浮起令人发疯的痒意,连带着下腹都有了奇怪的感觉。
“可是你的脸色……真的不要紧吗?”女孩实在忍不住又一次询问道,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面前座椅上的青年脸色实在太差了,他的脸色苍白而又有着诡异的潮红,抬眼看她时,目光先是迷离了一瞬间,这才清醒过来回答她——
“不去。”
忍。
“我自己的寝室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吃点啥,我一会儿给你整点。”
“腺体抽样的后遗症这么大?”
“你忽然不装好好先生了,肯定不在家或者外面,你回学校怎么不给我说?”
一向矜傲的军校首席指挥官,罕见地带着茫然无措的语气,朝他的伴侣诉诸实情,“聂游……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病了。”
“我说了不去,你没听懂吗?”
“你知道的,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嗯,有点不舒服。”
源星野冷得直发抖,他又吃了粒退烧药,接着把室内温度提高到几乎是蒸桑拿的温度,不耐烦道,“我再休息一天就好了,你让我自己待着。”
“你管老子。”
“我这不是怕你不舒服,我——”
“嗯?怎么了?”
源星野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在信息素抑制剂管用,没有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他忍。
尽管讨厌聂游的自作主张,但当对方真的回来了,源星野还是忍不住松懈下紧张的神经,用手紧紧抓住聂游的衣袖。
“我这会儿真的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聂游!你妈的你干什么!”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源星野困顿地掏出通讯器,收到聂游给他发的二十多条讯息。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这才给对方回过电话。
对面听到源星野困顿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你刚睡醒啊?”
虽然一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好好先生,但实际上不仅脾气巨差一点就爆,就连说起话来也经常恶毒得让人难以置信。
“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是看起来随时能昏倒的糟糕模样。
似乎源星野方才流露出的一点脆弱只是聂游的错觉,对方闭上眼睛,将头埋到聂游的怀里,拒绝向聂游诉诸实情,淡淡道:“没事。”
但事情到这里卡壳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质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寝室?”
源星野沉了口气,听出他的未尽之意,“你别来学校找我。”
源星野没有精力再做其他的事情了,他闭上眼睛,任由意识在黑暗中起起伏伏,时间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很快,他听到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一声咒骂,下一刻,源星野被紧紧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几乎是在源星野回拨的下一刻,聂游那边就通过了。
帝国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