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往厨房的方向去:“我帮你问问。”
“秦姨,今天有烤点心吗?”
“有的有的,怎么了?”
那头钟敏听见秦姨的回话,说:“我要吃,给我带两个。”
看这架势,是不打算回来吃午饭了。
钟景无奈,只能顺着她的意:“秦姨,就敏敏最喜欢的那个小面包,装两个给我。”
“怎么了?中午不回来吃啦?”
“嗯,不回来了。”
钟景按照她要求的,撑着把宽大的黑伞出门。那公交站台离家也不过三百米左右,他走过去不费什么时间。
家里的别墅在半山腰上,附近人不多,加上又是雷雨天,路上更没什么人了。钟景大老远就看见公交站台那缩着个白se的人影,也不坐凳子上,就靠着硕大的公交站牌躲在角落里,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动物。
可明明她的家就在旁边,是她自己不肯回。
走近了些,才看清她穿的是她很喜欢的那件白se连衣裙,上面落了不少雨点,裙角还沾了点灰。今天气温b昨天还低,钟景也不知道她穿这么点衣服出门,是想把自己折腾得感冒还是怎么。
他收了伞,拎着她起来坐到凳子上,把那袋面包往她手里一塞。
然后又脱了外套给她罩在身上,把她大半个人都裹了进去:“别感冒了。”
钟敏仰着头:“关心我?”
钟景看她一眼,坐在她身侧。
“不关心你关心谁?”
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看着长大,从一个瘦瘦的小豆芽菜慢慢养到这么大,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时间。向来捧着惯着,有求必应,鲜少忤逆她的意见。
虽然之前还觉得秦姨溺ai她,但是细想起来,他也不逞多让。
或许就是他对她太好了,才让她的感情出现偏差,过度的依赖他,把这种感情错认为ai情。
“谁知道呢?”钟敏咬了口面包,话说得含糊不清,“说不定你以后也是这样对别人的。”
“没有别人。”钟景抬手给她擦掉嘴角的那点面包屑。
昨晚他给她的承诺并非信口胡言,哄她的漂亮话。他是真的有那样去考虑的,如果能看着她健康长大、平安幸福,他做出一点牺牲,这根本不算什么。
“你一个就够难伺候了,我还能再来一个?”钟景扬了扬唇角,“看着你长大也不错,等你结婚的那天,我还得挽着你的手把你送到新郎面前,不是吗?”
钟敏咬面包的动作顿住,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他刚刚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会有别人。”她重复了他的话,可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第三人,他是,她也是,他们就只有彼此。
除了哥哥,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人。
“那样是不对的。”钟景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她的想法,医生她不肯看,要是把人b急了,他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做出来更过激的事情。
他看着外面的茫茫雨幕,似是叹息:“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你长大了呢?等你以后遇到了更好的人,你会不会觉得哥哥当初没有劝阻你,没有在你不懂事的时候指引你走一条正确的路,反而带着你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敏敏,你才十七岁,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识过。哥哥是对你很好,但这是因为你是我血缘相连的妹妹,所以我对你好,理所当然。但以后会有人对你更好,那种和血缘无关却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那才是你想要的ai。”
很难想象,两个亲兄妹会坐在一起讨论这么奇怪的话题。
她不愿意听他的话去看心理医生,钟景也只能这样淳淳教导她这种人生哲理。虽然他明知道,她不可能不懂这些道理。
“我b你年长,又是哥哥,我有责任对你的行为负责。你可以犯错,但我不能,因为没有人来纠正我,我只能自我约束,不能让自己错误的行为影响到你。”
钟敏看向他:“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不会同意的。”钟景不想再与她争辩,他直接避开了她的眼神。
雨越下越大,雨水在一处坑洼里拍打出起伏的浪花。
钟景看了会,心绪万般复杂:“否则……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钟敏反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cha0sh的空气被她呼x1进肺里,天地间磅礴的雨声覆盖了她急促的呼x1声。
“他”,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一个称呼,也是一个几乎从不提起的人。
这涉及到一件难堪又伤痛的往事,更是一桩兄妹二人隐而不宣的秘密。
钟敏低下头,低低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可我ai你……”
她是自愿的,所以他们不一样。
钟景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ai”之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