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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兰时眼瞳微动,他似乎有点惊讶的看着独欢。
独欢知道自己失态,握拳低咳,整理好情绪道:“又不是无路可选,你看这只傀儡……”
越兰时视线被引导着落在身上傀儡的脸上,他立即不适的皱了皱眉,毕竟突然看见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谁又能立即坦然处之?
独欢当然知道越兰时的心情,他摆摆手道:“你先别管旁的,快用血跟它结主仆契,此后你就有打手了,多好。”
越兰时瞥了一眼独欢,迟疑的咬破手指点在傀儡眉心上,喃喃低语契约之后,那傀儡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他眨了眨眼,垂目专注的盯着越兰时。
独欢伸手在傀儡眼前晃了晃,结果发现这有越兰时一部分精魄的傀儡也看不见自己。
想来能看见独欢的契机应该是那一副白玉骨。
有一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傀儡,越兰时竟然也会感觉到一点点安心……
他抬手环着傀儡脖子,将脸埋进对方胸膛,渐渐觉得也不是那么膈应傀儡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一大一小两个赤裸的越兰时依偎在一块,独欢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他抱臂撇撇嘴道:“要不先穿个衣服?”
越兰时:“……”
……
傀儡有仙人的骨身,又有越兰时一部分精魂,轻轻松松便能一拳头打断腰粗的树木。
独欢看着木屑横飞,立马闭上了张大的嘴巴,煞有介事的鼓掌道:“好!”
可惜只有越兰时看得见独欢。
越兰时穿着红衣坐在小土丘上,里面还穿了一层别处找来的白衣和亵裤,他无奈摇摇头道:“我若是个体修,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那样的话即便是自己修为尽失,寻常妖物也近不得身。
独欢挑挑眉角,并未搭话。
此时傀儡走了回来,坐在越兰时旁边用脑袋蹭他肩膀,满是依赖的意味。
越兰时捧着傀儡的脸,认真道:“你以后就叫越安。”
“……越安?”
傀儡突然的开口说话,把独欢吓了一大跳,指着它大声道:“这这这!这东西怎么能说话?”
越兰时也微微皱眉,他从未听说傀儡可以开口说话,他捧着越安的脸认认真真道:“再说一遍。”
“越安。”
这一次越安更加口齿清晰,不带一点迟疑。
越兰时生疑,心中还没想个明白,越安就抓着越兰时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小动物一样的轻蹭。
“你知道越安怎么写吗?”越兰时试探问道。
越安立即讨好一般在越兰时手掌上写下“越安”两个字。
新生的傀儡会说话,会识字,那么这就意味着它有记忆,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越兰时收回手沉吟,想来越安是意外得到了自己部分的记忆,这才如此依赖。
旁边独欢也明白过来,抱臂道:“我觉得这不是好事,建议把他的记忆洗掉,以前有过传闻,傀儡得到主人的记忆之后会想替代主人。”
那样的话,越安这用来对敌的傀儡,随时随地会刀指越兰时。
越兰时沉默着合了合眼,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确实可以把傀儡记忆清理干净,但现在……
越兰时看着自己手掌,体内空空如也,一丝修为也无,更不要说去清掉傀儡的记忆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独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把嘴闭上。
越兰时叹息着摸了摸傀儡的头,往后或许都得依赖傀儡来保护自己了,越安的头发比越兰时本人稍短一些,堪堪到腰部而已。
越安僵硬的抬起手环抱越兰时的手臂,侧脸亲昵的上下蹭动,越兰时任由傀儡抱着他的手臂亲昵,安静的坐在石头上抬眼望着明朗的天空道:“仙墓是多少年一开来着?”
“三百年一开。”独欢抱臂说道,手上还比了一个三。
越兰时闻言叹了口气,顶着一张略有婴儿肥少年的脸,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他喃喃开口说:“我记得前阵子仙墓才开启过……但我不可能真的原地苦等三百年。”
“那你是有头绪能离开仙墓?”
独欢问道。
越兰时点了点头说:“我大概以前在仙界的时候听过一个杂闻——说仙墓的东郊一处地界有个怪异的入口,我想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独欢撇撇嘴,咕哝着道:“万一那不是什么正经出口,你身上又一点修为都没有,这得怎么防备?我觉得你可以留在仙墓找个稳妥的地方,好生修炼着等待仙墓门开。”
“……修炼?”
越兰时微微愣怔,他情不自禁抬起双手看着掌心,十分明白自己已经连吸纳灵力这种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去修炼获得修为。
天道并不是单纯废了越兰时的修为,而是毁掉了根基以致于越兰时再起不能……
天道这是在赶尽杀绝。
“我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