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又是一声脆响。柳雁的话没能说完,脸上又挨了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林清屏打的。柳雁被打得尖叫,但是,苦于被云严禁锢了双手,她在那蹦着跳着,没办法打回去,只能用尖锐的声音在那叫骂,“林清屏,你个不要脸的,亏你还是军嫂!我要去部队告你!告你搞破鞋!勾引男人……”“啪”,林清屏不说话,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啊——”柳雁要疯了,“jian夫y妇!”“啪啪”连续两声,是小琴出的手,又快又准。柳雁的脸火辣辣地痛,而且肿起来了,但是她没办法还手。她气得对云严破口大骂,“云严!你什么意思?你居然帮着这个贱人打我!”云严冤枉。云严其实一直试图把她抱到身后去,用自己的身体来隔开她和林清屏以及这个陌生的女孩,但是,她自己一直在跳,在窜,他没下死手,控制不住,总被她跳到前面来。“好了!”云严低喝一声,也顾不得影响了,手压在柳雁后脑勺上,将她整个人都牢牢按在自己怀里,不管怎么样,柳雁也是他老婆,被人这样扇巴掌,他还是得维护她。只是,看向林清屏的眼神也更加歉疚了,“对不起,完全没想到会发生的事……”“云严!”被他压在怀里的柳雁还在愤怒地挣扎,“给我打回去!给我打这两个人贱人!你打不打?你今天不收拾林清屏,我……我就闹得天翻地覆!”云严怎么可能打?云严看着林清屏,打算把柳雁弄走,“林同志……”“云严!你到底打不打?”小琴并不知道林清屏和这俩人到底有什么纠葛,她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知道,她的立场,只要保护林清屏就行了。她抽了把扫把过来,挡在林清屏和云严之间,扫把一横,“你敢!今天你敢在这里撒野,我郭小琴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云严无奈极了,“我并没有打人的意思,我只是……”他只是觉得抱歉。林清屏站到了小琴身边,也护着小琴,“你们走吧,你们夫妻俩自己的游戏,不要拉无关的人进来,没有人陪你们一起玩。”这是连云严都一并讨厌了的意思。云严肩头一痛,是柳雁一口咬住了他。行,今天这一场混乱,已经不是寥寥数语能说得清的了,确实,把柳雁先给弄走才是最首要的。“抱歉。”他最终还是说了这句,双手使力,任柳雁在他肩膀乱咬,终于是把人给弄车上去了。小琴拄着扫帚,看向开走的汽车,气道,“一大早真是晦气,哪里来的疯子来这里撒野。”柳雁这个人,是如何讨厌又难缠,林清屏是知道的。不过,这种人,倒是不用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写在明面上。所以,林清屏并没有把柳雁这件事放在心上,至于柳雁说的告到部队去,她也不怕,她和顾钧成,已经离婚了不是吗?她只叮嘱小琴,赶紧做好准备,参加服装学院的专业考试,可别在这个时候打架伤了手,到时候可怎么画画啊?但,林清屏万万没想到,部队领导竟然找来了。
其实就是顾钧成学校的老师,她上次见过的,因为于成智的事见过一次,用顾钧成的叫法,应该叫教员。是来学校找的她。彼时,她正在上课,辅导员来教室里请她出去。到了外面,辅导员才跟她说,部队领导找来了。她心里着实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部队领导要来找她。学校给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给他们谈话。林清屏走到部队领导面前,一颗心砰砰乱跳,呼吸都有些乱。领导请她坐,旁边还跟了个年轻的军官,手里拿着笔和本子,是要做记录的样子。“先做个自我介绍吧。”领导说。林清屏忐忑着,把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现在就读院系和年级以及在首都的家庭住址都说了一遍。领导点点头,问她,“你认识云严吗?”林清屏脑子里画着问号,是为云严来的?她点点头,“认识。”“能说说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吗?”领导又问。林清屏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但既然领导来问,她得把每一个细节就交代清楚吧?“报……报告,这就说来话长了。”领导被她这吞吞吐吐的话逗笑了,“那你就慢慢说。”林清屏要从顾家村说起了。她从顾家村志远和二妹如何认识云老爷子开始,一直说到他们到首都与云老爷子再见面,再到志远和云小山的纠葛,柳雁对他们家的不友好,最后,当然,也把云旗和二妹的感情说了。“你觉得云严这个人怎么样?”领导问道。找她问云严?难道是调查云严吗?不管跟柳雁关系如何,但是在正经事上,林清屏不会落井下石,该如何就如何。“在我看来,是个好人吧,是非分明,也讲道理,没有什么架子,挺平易近人的。”林清屏能说出来的就这么多了,都是实事求是,云严职位不低,这些都是他的优点了。“那……”领导似乎难以启齿,“你跟他关系如何?”林清屏这下终于有所察觉了,联想到柳雁那天放的狠话,这是真的告到部队了?只是,她都跟顾钧成离婚了,就算告到部队,还来人调查?“没有关系。”此时,她已经镇定下来了。如果领导只是来调查她和云严,那她没什么害怕的了。“朋友?”领导又试探着问。“连朋友都不是,就是普通得再不能再普通的认识而已,这样的关系!”领导听到这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给她看,“那你看看这张照片,能解释一下此时的情形吗?”林清屏一看,好家伙!就是那天云严在她家门口的照片,她拎着礼品出来退还给云严,角度拍得暧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