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主场又能怎样?!”即便仍处于惊诧之中,西格蒙德还是不屑一顾地昂首高笑:“就算这里是你们的主场,陆司长,你这突然回光返照之人,眼下也只能继续孤军作战而已~!任你有四千人还是四万人,杂鱼都只能是杂鱼,是绝对掀不起任何一丝风浪的!”“……”此时,不同于依旧保持着张狂态度的西格蒙德,罗道尔的表情已变得越发凝重。先是抬头扫视了一番星空之景,罗道尔又紧盯着芦叶心口的刀伤,冷冷发问:“陆司长,直到上一刻之前,你应当确实没有了心跳才对。这死而复生一般的场面,也是你利用【附能】所做出的障眼法吗?!”“哈,与其说是障眼法,倒不如说是变了个戏法呢。”芦叶缓缓展开左臂,摆出了准备以[青龙]发动攻击的架势。“阿瑟局长,果然你的造物,还附带一定的接触感知功效呐。还好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我的心可是一直在怦怦跳动着的哦,只不过,你那把黑刀,感受不到罢了。”芦叶的这一番模糊解释,令罗道尔的表情顿时变得愈加困惑。而下一秒钟,一记看起来没有多大力道、速度也远比平时慢许多的【风之刃】,已经向着罗道尔打出。“唔……!”拖着带伤的身子,罗道尔奋力向侧方一扑,勉强躲开了这道飞空斩击。但斩击的余波,还是在他的身上又留下了些许小伤口。“哦?”见此,芦叶立时坏坏一笑:“看来是彻底没有‘存货’了呢,阿瑟局长。呼,呼……刚刚的那捆炸弹,把你最后一点儿用来造物的‘耗材’,也终于消耗干净了吧?”“……”罗道尔闻言没有作声,而一旁的西格蒙德已然暴起青筋,放声怒吼:“喂喂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陆司长,你的胸口明明依旧在淌血,你却又是如何做到被洞穿心脏而不死的?!”“嗯……?呵,勒庞局长,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什么?!”芦叶将[青龙]短暂地插于地面,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笑容:“你真的确定,我刚才捅向自己胸膛的那一刀,有扎进自己的心脏之中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眼见西格蒙德顿时一头雾水,罗道尔则眉头紧锁,芦叶便又轻轻一叹:“我可没有义务,向你们把自己能力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啊……!不过也没关系,勒庞局长,还有阿瑟局长——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反正,我们今天这第一次交手,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察觉到芦叶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杀气,罗道尔与西格蒙德立时绷紧了神经。迅速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芦叶的状态,西格蒙德压低声音开口:“喂,阿瑟……!你帮我再拖他一会儿,拖到他无力维持保护着空中那些人偶的强风,以及这个【印场】为止!眼下,他已经没了整条右胳膊,全身也到处是伤、血流不止。这种极限状态肯定无法维持太久,只要能拖到我重新让那些废物人偶动起来,胜利就还是属于【圆桌庭】的……!”“……勒庞,我们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罗道尔抬头仰望着那不同寻常的漫天繁星,平静地如是回应。“啊?!你在说些什么——”“方才,陆司长没有死亡的谜题,我已经解开了——他应当是在将黑刀刺入胸口的那前一瞬,利用【附能】,短暂地改变了他自己的心脏构造。更确切地来讲,他恐怕,是专程在心脏之上,为黑刀的刀刃,开辟了一条恰恰好的‘通路’,以供刀身顺利穿透过去。”“……什——?!”望着听得瞠目结舌的西格蒙德,罗道尔在这场战斗中,头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无奈而苦涩的浅浅微笑。“因而,即便被利刃穿透胸膛,他却依旧可以存活——因为那利刃,根本就全然没能触及他的心脏。所以我也未能探到他的心跳起伏。呵……勒庞,我们两人,是被陆司长完美地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