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良久后，她只是叹了口气，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言栀的肩膀:“怎么不穿衣服就睡下了？”
打开卧室的房门和灯，于征有些微微愣住了，言栀光着身子在床上不安地扭来扭去，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明明称得上寒冷的天，他却全身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奶白的身子蒸出浅浅的粉，反应也很迟钝，直到自己开了灯才恍恍惚惚地朝自己看过来。
“言栀送的花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较于两个月以前，天气渐渐转暖，风里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虽然于征有和言栀商议过，家务两个人可以一起做，但每次她要上前帮忙时，言栀就会用蓬松的大尾巴卷着她的腰，一面黏过来要亲亲一面说，对于狐狸精来说，收拾家务什么的都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真的他超喜欢按喜好布置家，而后，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我也是，言栀。”于征轻轻将小狐狸的前肢放于自己的心口。
“阿征，人家可以变人嘛？”
“哦。”
“栀子，你是发情期……”
天天在自己跟前晃？或许是他送了很久的花？又或许是他那样一双无所遮掩、真挚而美丽的眼睛？
不过反常的是，往日言栀都会站在门口等她，而今天，她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带着疑惑，于征打算去卧室看看。
“变人今晚就睡不成了，闭上眼，快睡，明天下班带你买衣服。”
“啊？”言栀打了个哈气，慢悠悠转过身，惺忪的眼睛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瞬间亮起来了，几乎立即笑了起来，“阿征你回来啦！人家怕你冷，所以给你暖床呢！”
他的心跳声好大哦，会不会被听见，好害羞。不行，他可是苦练了一本书，不可以退怯。
“啊呀，忘啦，”下一秒眼前的美人就变成了一只可爱的红胖小狐狸，笑眯眯抬眼看着她继续道，“阿征不客气啦，阿征快来快来，里面可暖和啦！”
床上的人絮絮叨叨地笑着说话，他眼里的光芒亮得耀眼，在于征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血液都开始暖和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扎根发芽，抽枝生长，向四肢百骸蔓延，她连手都麻了，轻轻打着颤。
“啊呜，为什么嘛？”
“阿征，人家也好喜欢你的。”言栀晕乎乎地趴在于征怀里小声回话。
“其实，你天天在小区晃的时候，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我有在观察你，”于征又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脑袋，伸手轻轻将狐狸入了怀里，“言栀的眼睛很漂亮，绿色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记住了。”
“但是不小心睡着啦。阿征，不好意思嘛……”
“你，我也喜欢的。”
“嗯，送栀子宝贝的呀。”于征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蹭蹭，温声回应。
“玫瑰要压坏了哦，先起身把花放好再帮你，好不好？”于征温柔地啄着他的鬓角，小声安抚。
生命本就如露水般短暂，错过，那便是永远了，这样炽热而真诚的生命，怕是再也遇不上了。算了，送自己一个顺水推舟吧。
“嗯，阿征，身上难受……”
他整只狐都被砸懵了，心如鼓擂，窝在她的怀里用尾巴卷着她的腰蹭蹭。好甜的亲亲，好喜欢，好喜欢，阿征还说喜欢自己，他也好喜欢，他整只狐都要幸福疯啦！原来书上说的真的有用耶，要多在喜欢的人面前晃悠！早知道暖床有这个效果，他就应该早点暖床的。
于征笑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狐狸一瞬间钻进了怀里，毛毛热热的，还很香。
她明白，这反应，应该是发情期到了。
“阿征，人家的心脏说，”小狐狸顶着晕乎乎的脑袋，轻轻扒拉扒拉于征的脖子，示意她低下头，轻声呢喃道，“它喜欢你。”
于征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脑袋，很轻很轻道:“谢谢你。”
还好，还好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还好，还好她没有向他发泄自己的情绪，还好……
哇，阿征的心跳也好快，原来他们的心脏跳得一样快，小狐狸兴奋地在于征的脖颈处边蹭边想。
“狐狸形态只能暖一块，所以变人啦，这样就可以把阿征整个都包进去啦！”
“不行！”
“啊？！阿征还给人家带了花呀！阿征真好！”言栀双手捧着她的脸猛嘬一口，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人，笑意盈盈的，亮得简直要发光。
于征拿着一捧玫瑰，打开了家门，入眼的便是他收拾整洁的房屋，还有摆在花瓶里新鲜的花朵，一看就是言栀从山上叼来的。
“你快变狐狸吧，小狐狸精，”于征轻轻捏了捏他两侧的脸蛋，松手低声道，“还有，谢谢”
于征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地上了，身上的人贴着自己的身体难耐地扭动着，热烘烘的脑袋在胸前拱来拱去，直到她用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贴了贴他的脸颊，才回神，滚烫的脸颊蹭着她的手心，蒙着水光的绿眸颇为可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