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独自座在候机大堂的Edmond,望着玻璃外不断下着的滂沱大雨,但仍然未能洗刷个多月来跟Tony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心痛之余仍然是百般回味,硬说没有舍不得简直是谎话,但无论如何还是下定决心回美国老家散散心才再作打算。还有个多小时才登机,也许还未到飞行季节,候机大堂没太多乘客,大部份都是躺着闭目养神,心情七上八落的Edmond硬是睡不着,唯有到洗手间洗个脸,又想起走得匆忙,完全忘记了买点东西回老家孝敬双亲,决定四周逛逛顺道打发时间。
Edmond:「你没有做错,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我相信这个决定已经是最好的决定,整件事情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你和我也可以回复正常的生活,摆脱连日来的痛苦煎熬!」
仍然精神散漫的Edmond冷不防跟刚好从洗手间转角跑出来的老翁碰个正着,这名满脸皱纹的老翁应该年过八十,但身材却长得魁梧,比Edmond还要高出半个头,Edmond给他这无情的一撞竟然眼冒金星,还被推後了几步才可以勉强平衡身体站稳,一秒间的四目交投,老翁的眼神居然给Edmond一股慑人感觉,Edmond还未有回神之前,对方显然没有致歉的打算便低下头急步离开,Edmond心想可能又是一些强国子民目空一切的表现。
Tony一下子将车辆刹停在渺无人迹的路边,头也抬不起的低声说:「我对你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总编:「你起床
凌晨时分,夜阑人静之时,窗外不断下着的滂沱大雨令躺在家中床上辗转反侧的Tony久久不能入睡,天花板上不断反覆重播的仍然是跟Herman和Edmond的点滴片断,经过几小时不断思量的Tony终於被窗外突如其来的闪光从混沌中唤醒,接下来震耳欲聋的雷声更加坚定了Tony的信念,匆匆下床,几分钟之间已经整装夺门而出,冒着滂沱大雨风驰电掣地驶向机场。经常进出机场采访的Tony只觉这晚的路程特别遥远,心急如焚的Tony恨不得有一张翅膀,可以把握最後机会免得终生抱憾。很可惜无情的雨势阻慢了Tony的车程,但却阻挡不了Edmond的航班,Tony只好在车厢内隔着天窗望着飞机在漫天风雨下逐渐消失。昏黄的灯光透过满布水痕的玻璃投射在Tony脸上,但也掩饰不了他脸上那两行夺眶而出的泪水。
y身旁,两人随着Tony踏下油门絶尘而去。车辆向着乡郊的方向驶去,谁也没有勇气讲出第一句话,反而是已经下了决定的Edmond打破这闷局。
Edmond所说的话不无道理,Tony也都词穷,再没有任何反击余地,再没有挽留的藉口,只有眼巴巴望着Edmond的背影远去,慢慢从视线内消失。
Edmond鼓起勇气,勉强挤出笑容掩饰一样疲累和心虚的目光:「对不起没有时间通知你,由於我远在美国的父亲得了急病,我需要赶回美国探望他,为免耽误电视台的工作所以向总编请辞。我今晚便要上机,今天需要购买一些物品,你的出现正好可以作为我的司机,拜托你了!」
Edmond亦不甘示弱:「问题不在於王磊现在的处境,而是你的抉择。我们三人之间总需要其中一人退出,既然你不能作出取舍,那麽就由我作这决定,免得你这麽痛苦。你跟他识於微时,感情深厚,相对来说我简直是微不足道,我算是甚麽,我的出现只是一个过客,是你灿烂生活中的点缀,暑假过後我有我的校园生活,你有你的工作的忙碌,纵使没有王磊的出现,可能到时我们的关系也会变淡,你今天的苦恼到时可能已经不再困扰你!我已经想通了应该学懂如何洒脱面对,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加老练!」
Tony明白Edmond弘外之音,但一下子根本接不上这特如其来的质问:「我???」
一脸沮丧的Tony意图反击:「但王磊现在仍是下落不明,我???」
Edmond义正词严再说:「想不到平日处事果断的你,在这些问题上竟然优柔寡断???」
Tony羞愧的答道:「但是???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这个暑假不能完成暑期实习,有可能影响你来年毕业的成绩。」
人离开了香港、心亦离开了Tony,只剩下Tony一人呆坐在机场大堂内望着时钟一分一秒地流逝。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窗外的雨势显然没有减弱,纵使到了日出时分但机场外仍然是乌云盖顶,完全配合Tony此刻的心情。意识还在迷蒙之际,一阵小小骚动打破了仍然沉寂的机场大堂,亦将仍然沈醉在思忆中的Tony召回了。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大班雄纠纠的机场特警荷枪实弹操入机场的密集脚步声,气氛异常紧张。身为记者第一时间的专业反应当然是四周视察环境,还未找出蛛丝马迹之前,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加入赠兴,原来是新闻部总编的来电。
面容绷紧的Edmond淡然舒了一口气,再坚决的说:「很高兴你仍然这麽关心我,这个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自会承担所有後果,???,你就只是关心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