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不惑:『让我开门见山跟你说,当中原因是:Thomas不接受我们苛刻的条件。』
几天後的一个下午,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Thomas需要到杂志社挑选封面照片,我讹称身体不适摆脱了他,得到一个难得的自由空间。我决定微服出巡,独个儿走到平日根本没有可能出现的旺角,享受一个平凡人无驱无束的感觉,嚐嚐香港人独有的扫街文化。日落时分,站在路边正打算计划下一个景点,一架突然停在身旁的七人车给我吓了一跳,车门开启原来是小马哥,还未回神之际已经被他一手拉入车厢内。他轻轻说了一句森哥想见一见我,还未等我回覆车门已经关上絶尘而去。虽然我跟小马哥都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但这突如其来的邀请难免令我心情有点紧张,车程上小马哥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多问。
当时Thomas跟我说森哥即将开拍一出警匪电影,正物色一名外刚内柔,演绎一名外表正直威武、但内心却极度自卑,亦隐藏着秘密的深沉警察。Thomas觉得这个角色非常适合我,一定可以令我的演技和知名度再上一层楼。我知道这个消息後当然非常兴奋,恨不得立即可以参加试镜。但这个消息一出已经令多名经理人公司话事人以及电视台高层虎视眈眈,希望可以引荐旗下艺人角逐这个角色一举成名,成功的话更可以在公司扬眉立万。当然,我也很清楚要取得这个角色絶非易事,非要过五关斩六将不可,听闻亦有几名略有知名度的演员试镜後又或是集训後都是败北而回。
无奇的戏本在手中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每每在不同电影节上扬威。同时他亦有点石成金的法力,他的魅力足以令众多希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再上一层楼的小生演员趋之若鹜,无不希望可以在他的镜头下脱胎换骨,以可以拍到他的电影便一定可以成名的心态毛遂自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小马哥首先开腔:『不好意思这麽冒昧,但有些事只方便跟你独个儿倾谈,所以请你来这里。』
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喜出望外,但为何Thomas没有跟我提起呢?在我未想到原因之前,小马哥已经给了我答案:『我相信你的经理人Thomas应该没有向你提起,对吗?因为他已经一口拒绝了我们。』
好不容易才捱过了这不长不短的饭局,正打算起程离开之际小马哥在Thomas身边耳话,Thomas着我留下等他一会便跟随森哥和小马哥进入了隔邻的小偏厅会面,留下我看着其他人鱼贯离开。等了又等,好不容易一小时过去了,Thomas还未出现,又再过了半小时,小偏厅内似乎传出了不大不小的吵嚷声音,十分钟後只见Thomas怒气冲冲地推门出来,一手拉着我便走向出口。驾着车的Thomas不发一语,我也不敢追问,直至他自已开口说:『森哥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完全没有合作空间,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你死心吧了!』。森哥饭局後特意留下Thomas密会,我还满心欢喜以为机会在望,怎料会弄得如此结果,心里当然很想知道当中的原因,但又不敢直接向Thomas问个明白。
某天Thomas兴高采烈地向我说终於找到机会可以跟大导演森哥一次饭聚,我当然开心不已,Thomas亦不敢怠慢给我教路,希望在第一次见面中我便可以在森哥心目中留下那个角色的感觉,那麽我可以成功争取这个角色的机会便会大增。
终於等到预定的饭聚日子,Thomas提示我不用悉心打扮,我只是低调地跟随着他出席这个在私人会所餐厅内的聚会,我跟其他出席的宾客共有六名,似乎大多都是为同一目的而来,寒暄了几句後森哥便出现,身边还有他最得力的助手,人称小马哥。不苟言笑的森哥以一向惯常在萤幕上见到的黑色西服架着太阳镜冷酷出现,我也很奇怪到底有多少人见过他的卢山真面目,甚至是镜头背後的真性情。小马哥态度反而比较亲切,互相问好後便开始饭局。这一类沉闷得叫人发慌的饭局已经不知道出席了多少次,完全离不开不同单位互相吹嘘的客套应酬,我也不明白为何生意人总是喜欢在饭枱上谈生意。我对於他们的对话没有太大兴趣,只是机械式的报以生硬的恭维说话,我留意的反而是森哥和其他人的表现。只可惜森哥全程架上太阳镜,我根本摸不清他的眼神流向。
经过廿多分钟的车程,车辆驶入一所四周颇为僻静的大宅。这间外貌看似住宅的设计,里面原来是森哥的私人制作室,经过小马哥简单介绍後,把我带入一间会议室内。等了数分钟,森哥和小马哥一同出现。第一次独个儿面对这种环境,面前的是大大名鼎鼎的导演,以及他的助手,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眼见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察擦身而过,我当然觉得非常不值,心里亦很不忿Thomas的行为,就算条件如何苛刻,是否也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才作决定呢?我对他的操控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阶段,突然冲口而出一句:『他的意见
小马哥继续说:『森哥打算开拍一出警匪电影正物色一名演员,我相信整个电影圈也知道。森哥留意了你过去的演出,正考虑你是否适合演出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