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没回答。
“您不相信?我和阿加雷斯都是禁欲主义者。”托力开始了他一贯的不着边际的敷衍。
无言。
“由於儿童期的精神刺激导致的严重心理异常,我们没办法接触他人并且建立某种特殊关系。”毕竟在魔王面前,即便托力也感觉到这托词太不像了。
“嗯……”路西法半抬眼睛,打着呵欠。
“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婴儿期回避型非安全依恋?”托力。
“可以了,托力,”阿加雷斯抓住弟弟的肩膀,“别忘了你在跟谁讲话,我们不可能逃过魔王的眼睛。路西法殿下,他不是女人,而且已经死了。”
“战死?”
“天界内部的战争,被处死的。”
“很大规模的?”
“是的,是在一百三十年前。”阿加雷斯停顿了一下,“他的名字叫贝贺莫特尔,您该听说过。”
某种很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这种感觉离开我太久,以至於突然之间我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我知道他。”路西法,“这个家伙在天界的臭名昭着程度已经仅此於我了。中性的?那好像更有吸引力。”
“是啊,他的眼睛非常蓝,头发好像秋天的树叶,翅膀展开时如同海鸥。他喜欢素描,跳起舞来轻盈又柔软。虽然眼神总是很哀伤,但微笑却给人带来希望。您如果见过他一定会喜欢他的——请原谅,也许我这麽说太失礼了。”
“眼睛非常蓝,头发好像秋天的树叶,翅膀展开时如同海鸥……几乎半数的天使都长成这个样子。可是你们却为了死去的贝贺莫特尔错过大好机会。”路西法掌上凝聚起一团黑雾,他像在不随意的把玩,当然那破坏力极强的魔气也是一种威胁。
“卢斯!”我解开结界想冲出去,却发现我的结界之外早已被设了另一道结界,那是魔王的结界!
我开不开门,他们更听不到我的声音……
“卢斯,你到底想做什麽啊?”身体一下子瘫软。
“您可以杀死我们。”阿加雷斯站在托力前面,用躯体遮挡在住弟弟,声音仍一样的平静,“原本我与托力活着,也只为了报杀母之仇。否则在阿撒兹勒辖区被攻陷当天,同父母一起死去会是更好的选择。不过後来他出现了,他那麽温柔,就像水一样,包容起一切。我方才知道这天界和魔界广阔的空间里不只有血淋淋的事实和对空旷的恐惧。我感觉到他的吻、笑声还有他的宽容和亲情,所以我也感觉到所有人的笑、宽容和亲情。世界变得缓和了,我们知道除了仇恨还有其他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既然他已经消弭了……”
“哦,我很奇怪,”路西法继续将他手中那团黑色气体翻来翻去,“贝贺虽然是反叛天使,但终究也是天界的人,你们怎麽遇上的?”
“我们俘虏了他。但之後因为交换安士白将军,您知道的,他又同雷米勒一起返回天界了。”阿加雷斯。
“呵呵……监狱里产生的浪漫情缘?”路西法那黑色的魔气逐渐增大,里面露出血般颜色的漩涡,“您可知道,强暴天界俘虏是明文规定禁止的?当然,若是上升到爱情,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是的,殿下,”阿加雷斯眼里仍然没有一丝波澜,“我很後悔,您别误会,不是後悔与托力一起抱了贝贺,後悔的是当初没有违抗命令把他留下来。违命私藏俘虏一旦被发现就会遭严厉处置,若这样我们就更不能保护他。可是,他跟雷米勒走了却依然没有得到安全和幸福——他在天界生活得必然不愉快,要不为什麽造反呢?贝贺最後还是死了,我们也会死的。如此分开的漫长的痛苦并不必痛快的死亡。如果有再一次选择,我很清楚我们该怎麽做。我不会送他回天界,不会把他教给除我们之外任何人。即便死也要抱在一起死,那样至少我们三个都是快乐的。”
“呵呵,您说的真是很感人。”黑色气团脱离路西法的手。
“托力,”阿加雷斯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几乎把自己吞噬的漩涡,轻声对弟弟道,“你可以马上去跟公爵小姐求婚,我想路西法殿下会原谅你的。”
“喔,亲爱的哥哥,你和贝贺都解脱了,留下我一个人吗?我可不依哟。”托力搂住他的肩膀,一笑。
“阿加雷斯……托力……我没有死!笨蛋!……”我没有力气的喊着,可他们不可能听见!
卢斯……路西法……你到底要——
“哦,”黑云在几乎吃入二人的时候突然消失,路西法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样的,依然是慢慢的语调,“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位大小姐现在该死心了。”他看看身後的公爵小姐,“不过这次我招二位来,主要是为另一件事。”
“殿下?!”托力跟阿加雷斯吃惊的。
“我要交给你们一项特殊任务,这是绝对机密的!”
“殿下请吩咐。”阿加雷斯道,本已做好死亡的准备,他没有太回过神儿来,“我们尽力吧。”
“明天午夜正到暗灵魔城堡去。”
“是。”阿加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