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的旨?”叶听晚抿了抿唇,怪不得魏景承知道他的画被弄坏的事儿,罚就罚了,可是人为什么好端端的投井了?她那般跋扈的人,怎么会一言不合就自尽了呢,而且现在魏景承根本动不了太后,否则那嬷嬷也不敢在自己的画像上搞破坏才是。宫女道:“……是。”叶听晚的心情全没了。叶听晚:“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嬷嬷的死先不说是不是她自己自尽,就算是自尽,魏景承罚她在先,后人就投井了,只要是知情的人都应该会想,这是天子为了给他出气,把人处理掉了。怪不得今日宫里的人见了他这么害怕。叶听晚把自己的画交给了周画郎的侍从,小太监也和今天见了叶听晚的小宫女一样,唯唯诺诺的,“小的遵命,待周画郎回来,奴才就给先生裱好送回去。”叶听晚吁了口气,懒得再解释了,带着候在门前打瞌睡的李德:“走了,回去吧。”李德:“啊……先生不画画了吗?”不是说好了给他画一个q图的嘛!叶听晚病恹恹的摇了摇头:“没心情。”李德跟在青年身后,“那咱们先回去吧,正好秀姑嬷嬷该做好桂花酥了,咱们去给陛下送一些?”叶听晚点了点头,心里嘀咕着魏景承处罚王嬷嬷的事儿,他倒也不是怪魏景承,只是觉得魏景承一定知道王嬷嬷投井的事。御书房内,林州巡抚从天子身侧退下,叶听晚进门,就听见福海和魏景承说什么太后什么什么的。结果他刚进去,男人见了他,就挥手示意福海退下。他们又在说悄悄话!其实要是魏景承工作上的事儿,叶听晚一点都不好奇,毕竟他们只是在谈恋爱,魏景承是大烨的皇帝,他又是帮不上什么忙,能陪着男人安心工作就好了 。但是王嬷嬷的事儿和他是有关系的,魏景承就算是做了,也应该和他说一声的。天子见青年进门,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摸了把他的头发,也不在乎叶听晚身后还跟着李德,将人揽在怀里吻:“晚晚想朕了?”李德十分有眼力劲的把桂花酥放下离开。叶听晚推开身前的男人,蹙了蹙眉:“魏景承。”天子被喊了全称,有些惊讶,拉着青年坐在书案前:“晚晚怎么看着气呼呼的?可是有人又惹晚晚了?”
叶听晚不想拐弯抹角:“魏景承,王嬷嬷投井的事儿你怎不告诉我呢?”“……”天子眉心一簇,淡淡道:“不是朕做的。”叶听晚:“我……我没说是你做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腌臜事儿,晚晚听它做什么?”天子耐心的将青年揽在怀里,小声哄人:“不过一个下人,死了就死了,不管杀她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朕都不会让他伤害到朕的晚晚——放心就是。”叶听晚“魏景承?!”男人明显冰冷的态度让叶听晚实在是太震惊了,魏景承竟然和他说,是他太过单纯?那不就是蠢的意思?青年推开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天子:“魏景承……我,你知道王嬷嬷投井的事,不管这件事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你都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自己做决定,你有没有尊重过我?”叶听晚很少一口气在魏景承面前说这么大一串话,憋得面红耳赤,圆溜溜的杏眼里都是泪花,小嘴抿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嗒往下掉:“你……你过分!”叶听晚过来找魏景承不是想要一个说法,他只是想知道魏景承不告诉他的理由是什么。本以为男人会说怕他担心,毕竟王嬷嬷身后就是魏景承一直想除掉的反派头头。但是魏景承说,怕!他!误!会!他们之间。没!有!信!任!青年似乎是委屈极了,巴掌大的小脸皱巴巴的,长睫下的眼泪一股股的往外冒。空气中弥漫着他哽咽的轻喘声。似乎把时间都拉长了。天子无措:“晚晚,朕没有……”魏景承没意料到叶听晚的反应这么大,蹙了蹙眉,拉着青年衣袖下的小手:“朕只是——晚晚你听朕解释好不好?”王氏的事并非一句两句能和青年解释清楚的。不管是从明还暗,他说的叶听晚并非完全能认同——当然,他不需要叶听晚认同,他只需要青年乖乖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