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冰冰的垂着眸,对魏景承道:“草民不敢。”叶听晚坐在魏景承身侧,方才在席上的谈话俩人说的文绉绉的,但是能听懂大概意思,男人是想和魏景承单独谈话,大概是他在场,他们不好开口?叶听晚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身,对面的急出来一头汗的向定安就先开口了:“陛下,是蛊毒之事,叶公……叶娘娘也不是外人,臣就大胆说了。”叶听晚差点喷出来一口茶:你才是娘娘!你全家都是娘娘!t-t不过,怎么还把话题聊到蛊毒上了?叶听晚抿了抿唇,将重点放在了向定安所说的蛊毒之事上,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陛下体内的蛊毒?难道找到解药了?”向定安:“是。”叶听晚:“?”一旁的魏景承闻言,蹙了蹙眉心。刘氏所下的血蛊无解,魏景承已命探人在南北疆地查探多年,就是善用蛊毒的天狼一族和早已灭族的科沁一族对血蛊都有详细的记载,蛊虫以饲主的血ye喂养,自年幼时注入体内,随着岁月增长,饲主体内的蛊虫会进化成饲主的一部分。血蛊恶毒之处并非是取人性命,而是在中蛊之人的体内,经年累月的折磨。蛊毒先一载一发作,病症发作之初便宛如万箭锥心,之后蛊虫随着血ye流向四肢百骸,像是有人拿着沾了盐水毒针一遍遍的穿透身体每个部分。痛不欲生。此毒若没母蛊结合,并不会对中蛊之人的性命有所影响,而血蛊的母蛊也随着血蛊的解药,早已失传。刘氏之所以在他体内留下此蛊,只是单纯的想折磨他罢了。魏景承犹记得,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匍匐在刘氏脚下,看着女人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而猖狂大笑的嘴脸。掐断思绪,天子淡淡抿了口茶,道:“晚晚不是外人,有话直说便是。”向定安:“是倭国边境的部侓人。”他此番南行,行军歼贼的时候,意外在倭贼手下救下一蓝色双瞳的女孩,后来了才知道,那蓝眸族人是生活在倭国边境临近灭族的部侓人。而恰好应雪熟读医书,又通晓一些部侓人的语言,这才有了这次意外之喜。向定安:“是应雪——小雪熟读医书,南行歼寇的时候,在善用蛊毒的部侓人手里找到了在我大烨失传了近百年的蛊方,但是因为文字不通,很难一时解读出来。三日前,涠洲巡抚奉命南行,小雪和王大人合作整整研究了两天,才将方子研究明白,正好陛下命臣回京,所以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陛下体内的……体内的蛊毒。”向定安说是和天子算半个手足都不为过,天子深受蛊毒的迫害,刘氏又暂时不可除去——不过,以刘氏的手段,就算是她死了,也不会把解药交出来,且这么多年了,魏景承从来没正面与他说过蛊毒之事,其棘手程度,可想而知。魏景承闻言,蹙了蹙眉,淡淡道:“朕的蛊毒暂时不会伤及性命,且科举在即,朕这时候也不能以身冒险,去试一试什么部侓人的解药。”
“这……”向定安被天子破了一盆冷水。魏景承说的也没错,是,科举在即,朝纲不稳,他听说了李贺的事。魏景承这时候就得做个铁打的人,全身心的扑在朝政上才是,但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值得一试的:“那就科举之后,陛下可命太医院先试试药方,万一有用,岂不是皆大欢喜。”天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嗯,朕会考虑的——天色不早了,既然你伤暂时好不了,就在京都先养着,等好些了再回南海,朕就先回宫了。”叶听晚心里如雷捣鼓。魏景承好像不太想提起来蛊毒的事儿。离开向府后,叶听晚心里一直记挂向定安所说的蛊毒之事,上了轿撵便忍不住了,拉着男人的手,小声问:“陛下,你是不是想试试小将军得来的方子啊?”魏景承虽然心眼子多,但是不对自己的身边人用,向定安性子又神经大条,魏景承没必要唬他。所以,刚才魏景承说会考虑,应该是真的吧?魏景承扣着青年的小手,抬了抬嘴角,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晚晚是担心为夫了?”叶听晚:“……”自从从宫外回来后,魏景承就对着他一口一个为夫,不知道的以为他们真的结婚了呢。“是啊,陛下是我的男朋友,担心男朋友不是正常的吗?”叶听晚心里乱乱的,他不确定向定安说的什么解药管不管用。为什么他这么笨qaq叶听晚抿了抿唇,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道:“不过,我也不会干涉你的想法,若是想治,晚晚就陪着你,若是不想治,晚晚也支持你。”“嗯?”魏景承以为青年会支持他治病呢:“晚晚不是心疼为夫吗?万一那药方真的有用呢?”又戳到叶听晚的痛处了t-t“陛下那么聪明,自然有自己的斟酌啊,”叶听晚靠着男人的肩,舔了舔唇珠,心里像是被热毛巾包裹着一样:“我要是能想的比陛下多,自然会给陛下最好的建议,但是晚晚办不到,就不干扰陛下啦。”他好像什么都帮不了魏景承哎……叶听晚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悻悻道:“不过,我一直都没问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