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带着青年进门。叶听晚扫了一眼他们进来的地方,好像是一间药房。崔应雪如愿见了男人,微微欠了欠身子行礼:“草民,见过陛下。”叶听晚抬眼看了看男人。魏景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禁军封锁了药堂,掀袍子坐在男人面前的小几前,冷冷道:“说吧,定安不在,你想要什么?——朕不喜欢拐弯抹角。”男人微微抬唇,一改刚刚在向家的腼腆模样,摄人的双眸中多了分临危不乱的魄力,他自然知道天子为何要加重‘定安’二字,事到如今他也不必藏着掖着:“罪臣的事儿,对陛下而言本就是小事一桩,陛下无需用将军刺激草民,草民既然嫁给了将军,便一辈子都是将军的人,绝对不会背叛将军,陛下可放心草民是利用将军——陛下想先听听罪臣的家事吗?”天子脸上多了分不耐烦,“不想。”叶听晚:“……”好直接。不愧是魏景承。不过漂亮哥哥和魏景承说话怎么有点听不懂的感觉。怎么又扯上向定安辣?“陛下既然不想听,那草民就不多言,”崔应雪笑道:“草民想要刘氏的人头。”啥?叶听晚瞳孔地震!这是什么他没记住的剧情?青年此言一出。天子也十分诧异,但却不像叶听晚表现的那么明显,很快就平淡的看着男人,嗤笑道:“你要刘氏的人头?”“你崔家的案子和刘党没什么关系吧?”天子淡淡道:“还是说,你究竟是不是崔应雪?”崔应雪淡淡一笑:“陛下多虑了,草民刚才是想和陛下解释一下的,但是陛下显然没耐心。”魏景承确实没什么耐心,因为他本就不在乎什么蛊毒。但是他在乎叶听晚,他的晚晚不想让他疼。魏景承l冷哼道:“直说便是。”“刘氏之父——刘少宗刘大人,陛下可还记得?”崔应雪道:“刘大人对家父有知遇之恩,家父临走之前,嘱咐孩儿,一定要为刘大人报仇。”魏景承显然来了兴趣,“哦,依你的意思,刘氏杀了他的父亲?”刘少宗,先帝的太傅,刘氏的养父。魏景承知道一点刘氏和刘家的旧事,但刘少宗死的早,不过是年少时期听刘氏在他耳边提过一两句。他入主东宫后也曾派人查过刘少宗的死。但都没什么意外。刘少宗确实是自尽。崔应雪笃定道:“是。”
叶听晚靠着男人,听他们说谁杀了谁,听的脑袋发晕。呜呜呜呜为什么让他穿进权谋文里qaq青年抬起眼帘,“陛下知道……”“——朕不会杀刘氏。”天子话锋突转,打断好像以为胜券在握的男人。魏景承牵着青年的手,冷冷的看着崔应雪,警告道:“你若妄动,朕绝不会留在在定安身边。”崔应雪没意料到,魏景承竟然拒绝了:“?”魏景承牵着青年的手:“走吧,晚晚。”叶听晚:这是谈崩辣?怎么就走啦qaq崔应雪没意识到魏景承会拒绝他,一双上挑的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起身离开的一双身影:“陛下当真放得下?”最后落在天子身边的青年身上。叶听晚回头看了看身后目次欲裂的男人,但是魏景承好像不想搭理他了。出了门,不等叶听晚问,天子就主动向青年交代道:“晚晚是不是好奇朕为什么不答应他?”叶听晚其实没太听懂,顺着魏景承说的“嗯”了一声。魏景承不答应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男人对着他,正色道:“其一,为夫和刘氏积怨已深,面不合心不和,朝中刘党虽然以除去大半,但朋党之争永远不会消失,削弱比除净要稳妥。其二,刘氏若是除去,朕便成为众矢之的,势要背负不孝之名,届时朝中局势就不是为夫一人只力能控制住的。”“大烨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事小,边境诸国趁危起兵事大。”“大烨南、北、东、西各有诸多小国,虽建立交好,却也只是建立兵马硝石之上,若大烨朝局不稳,患难的则是大烨同诸国数以百万的百姓生命,所以为夫就是恨她入骨,暂时也不会冒险除之。”叶听晚:“这样啊。”叶听晚大概是听懂了,魏景承是怕冒险除掉刘氏,导致大烨朝纲紊乱,其他国家发起战争?也是,只是大烨国内的战争,就要百姓十年八年的喘不过气儿,要是几个国家打起来,那岂不是更乱?他虽然是从和平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不曾受战争的苦,但是历史血淋淋的教训比比皆是。叶听晚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身边的魏景承,他知道魏景承是书里的男主,人设就是正面的,但是那些他都没感受到过,也感受不到。但是现在在他身边,他慢慢感受、认识魏景承,才是他的男朋友魏景承。魏景承是这么好的人啊。叶听晚心跳的好快好快。他在想,魏景承这么好的人,是他的男朋友。魏景承是他的男朋友啊,就很……骄傲的感觉。“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叶听晚安慰男人:“就算他不告诉咱们,咱们也能找其他办法!”“嗯,”天子点了点头:“为夫只是没答应帮他,可没说不要他手里的解药方子,晚晚放心好了,为夫有的是办法让他主动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