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商与白周行动之前,那人再度开口。
「唤我一声文公子无妨。」
对此,白商倒是有些想法,不过此刻也不多言,仅是颔首同意。
「就不知道文公子打算如何处理?」
说这话的是白周,此前对文公子的质疑已然消去了泰半,就是那游移的视线多少有点让人觉得不规矩。
文公子回望而去,对白周这有些怪异的举动却没什麽反应。
「明日早晨,你们与我再度会勘现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这话说得直白,简直就是……不,完全就是命令没错。
白周闻言脸se一僵,像是察觉了什麽,不过白商还来不及缓颊,他便再度开口。
「这话恐怕有些太过了。」
武林道上多得是争一口气就喋血丧命的场合,白周此举并不奇怪。
只是他面对的人物可不是几句言语就能搪塞的对象,白商有些急了,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麽话语来缓和情势,只得踏前一步错开对峙二人的视线。
文公子面容仍旧平静,率先退了两步,将玉佩收回怀中。
「你们可以不这麽做,我不反对,因为这对我没什麽差别。」
下一刻,文公子回身跨步,再次穿越众人包围。
上马之後,他以俯视的高度面对所有人,目光直向白氏二人。
「不过对你们来说,差别应该不小。」
七、嫌疑
「欺人太甚!」
文周如此喊道,单手搥在了一旁的树木上。
他的手劲不小,饶是根深柢固的林木也一阵晃摇,一阵羽翼拍动声响传来,想是惊动了附近的鸟儿吧。
「帮主,冷静。」
文商倒是能够文周的心情,毕竟当时门派就是因为官方的一纸公告便解散。
昔日平州事件的余威仍在,没人敢在那时候捋虎须。
饶是如此,门派也为此有些损失,最终仍是门众四散。
那段日子与光景,文周是怎麽面对的,文商最清楚。
更别说,此刻他也有些气愤,但总要有人来做缓冲,所以他勉强自己冷静。
「……我也不是不明白,可那位文公子也太目中无人了点。」
其实文商想说,我们在对方眼中可能连人物都算不上。
这种话也只是想想,文商摇摇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话倒是让文周瞪了文商一眼,不过也仅止於此。
「若我猜想得没错,那位文公子应该在怀疑我等。」
「就因为你们之中闲话甚多、语焉不详,那种像是在隐瞒什麽的口吻让她很是在意。
更别说是文公子说过的戏言,让她直觉猜想「纳采」之事。
何谓纳采呢?纳采乃三书六礼之一,为两家结亲时会走过一遭的礼节。
简单来说,纳采是指男方送上礼物,探问nv方生辰,表示这求亲的礼节正式开始……毕竟这年头很少人直接登门问亲,肯定都是先确认过再开始跑这流程,否则有些传统的纳采礼不耐放,准备起来也不容易,自然不能白送。
这麽想过之後,赵枫回头重看一遍文章,确实有些蛛丝马迹,像是请确保一定空间,不用太过注意排场云云,怎麽看都是暗有所指。
也正因为如此,赵枫才扣着那封信没给父亲阅览,打算先行一步。
这有些逸脱她平常的行事风格,但赵枫没想太多,便是说服了家人前来封京。
那麽这表面的原因之外,又是为了什麽?
这一回,赵枫找着了答案──这份郁结不清的情绪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因何动怒?因而气结?因何忧心?因何困扰?
这一切都是因为更简单明了的原因,因为在意。
起初源自於「文公子」欠缺t贴而轻慢他人的行为,之後却起因於七殿下的身份,使得这一切都变得不可解。
堂堂皇子为何纡尊降贵作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虽说只是很短的时间,但赵枫却时还记得七皇子伸出的手的触感。
哪怕是皇子的手,上面却带着茧,一点也不光华。
联想到这手曾经为自己作过吃食,那略显粗糙的触感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与那份触感同时唤起的则是另外一份暖意,来自於至今仍在x前的暖玉髓。
所以赵枫肯定了这点,也明白了自己这一切行为的源起──因为在意。
她很在意这个神se平静,始终说着她的生si并不重要却又救了她一命的人。
救命之恩并不是直接原因,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望着七皇子的身影。
没有什麽不切实际的期待,也确实存在着一份想像,一份疑问。
所以当这份想像落空,疑问扩大时,她选择了逃走。
而在逃亡的尽头,想像再度落空,疑问却